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不能让受害者蒙冤。
翁施一路上都在忐忑,等真正抵达了目的地,身子探出车门的那一刻,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当地民警正在做走访排查。破败的一层土房边,一位老人坐在矮凳上接受盘问。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衣衫褴褛,膝盖上满是补丁,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塑料凉拖,沾满泥土的脚后跟露在外面。
翁施从他身边经过时,老人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让翁施觉得莫名有几分阴沉,他喉头一紧,立即移开视线。
“这是嫌疑人父亲。”齐奇领着翁施进屋,“据他说家里那个地窖已经封了十多年,他平时不住这间屋子,从来没有下去过。他和他儿子也有十来年没联系,不清楚儿子回来过没有,也不清楚儿子下没下过地窖。”
翁施点点头,想到老人破烂的衣着,轻声说:“倒是挺可怜的。”
一位女警说:“确实可怜,我们来的时候这老头一个人在屋子里瞎转悠,念叨着自己十多年没来老屋了,知道儿子出事了他立即赶过来,想着说不定能在这里碰见儿子,劝他自首……”
土灶边有道木门,门后便是那个隐秘的地窖。翁施和齐奇顺着摇摇欲坠的木梯往下爬,已经在下面的民警提醒他们小心钉子。
翁施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老木梯的第三个横杠上冒出一个裸露的锈铁钉,估计是当初没钉严实。
下了地窖,不同于地面上的开阔,阴冷气息扑面而来,翁施凭直觉第一时间便察觉了不对劲——黄土地面有些土块明显颜色更深,是浸透过鲜血的标志。
齐奇简单说明了情况,翁施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戴上手套鞋套,开始现场取证。残存的毛发、牙齿碎块等证明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惨案,初步判断受害者超过三个。
等取证结束,翁施给宋尧拨了视频, 宋科长从镜头中环视一遍现场,迅速圈定了三处现场死角,翁施做了二次排查,果然又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