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能记住,等我邮件。”
“嗯。”关渝舟又问:“被你同伴带回去的那个女人呢?”
常亦清轻描淡写道:“死了。”
“你杀的。”
“不然呢?”常亦清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刚才不拘言笑的模样一改,笑得如阳光般充满了朝气,“不过你可别告诉兆芩,她以为我把人给放了,还在跟我生闷气呢。”
“你有胆子替她杀人,却没胆子约她吃饭。”
常亦清也不恼,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本来就很怂,你只是运气比我好一点。”
关渝舟嗤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夏濯注意到他的靠近,从阴影里冒出脑袋向他招手,似是耐不住两人间隔着的几十米距离,又龇着一口白牙冲撞过来。
关渝舟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人接了个满怀。
“覃念醒了,他没事儿。”夏濯拱了拱他的脖子,噗嗤一声笑开了,“关老师,你也许该去河里洗个澡。”
关渝舟不置可否,任由凉冰冰的手搭上他的下巴,一点点抠着他身上残留的干土。夏濯脸上的笑意因专注而淡下些许,近距离看时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清澈又干净,像是从未被玷污过,直让人想抹上点痕迹。
“嗳,你还长胡渣了。”夏濯说完还动起了手,指腹贴着他的下巴慢慢地搓了个来回,回味手感后丢出了一个评价:“刺人。”
止痛药已经失效很久,覃念正忍着疼痛和害怕,捂着半张脸往两人所在的地方靠了靠。
关渝舟松了松抱着夏濯的手,和低着头不知往哪里站的男生道:“你先走。”
覃念赶忙应了,开口和夏濯打了个招呼,“那夏先生,下、下次再见。”
听他声音都虚哑了,夏濯挥着手赶他:“赶紧出去吧,小脸都白了。”
等送走了覃念,两人环顾一圈,发现该走的都走了,也不知被他们扔在车里的狄盛还有气没,能不能醒后自理地离开。
夏濯对这人挺无所谓的,念着他即将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那片星海里去,依依不舍地挂在关渝舟身上晒太阳。
他感觉良好。
尤其是现在没有危险存在,惬意又舒服。
“抱个十分钟再走呗。”
关渝舟说道:“抱多久都可以。”
那可不行。夏濯埋着头,偷偷遗憾地叹了口气,嘴上却道:“这么好啊?”
关渝舟揉着他的头发,被柔软细腻的触感搅得心神一晃,稍稍用了点力将他往后扯了扯,低头给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尝过更令人荡漾的滋味后,夏濯现在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么浅的触碰。他舔着嘴,眼里精光直往外冒,“那有没有想亲多少下都可以的说法?”
“这么贪心?”
夏濯理直气壮,“你自己说的男友权利。”
关渝舟轻笑,忽然间把他从地上拦腰横抱了起来。
失重感让夏濯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了他的头,心险些没跟上身体,在胸腔里砰砰地跳着。他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懵懵地松了手,改成揽住对方的脖子,“突然做什么?”
关渝舟简洁地回答他:“做你刚刚说的。”
“……”夏濯努力地想了想他刚刚说过什么,以至于需要被抱着走。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人已经被抬着往森林外走去有百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