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盯着飞羽,点了点头。
“这小子性情不好,我先帮你调教几日。”池凤郦一手拎一个,“至于这个死了的,根骨挺好,我有用。”
那两人都知道她有用尸骨练功,归海生神情复杂,宣琼眼底有笑意,道:“那姐姐尽管拿去。”
池凤郦一手拎一人,转动轮椅离去。萍踪想跟,又不敢,自己回了屋。
屋子里没有人了。
归海生咳嗽一声,宣琼看他一眼,道:“永平那边来消息了,说是从西洋回来的一批商船即将经过这里,这回船上的香料珠宝极多。那边请师兄帮忙。”
归海生不满地道:“这是将本座当打手用了吗?本座镇着这座岛,帮他们从过往海船上收钱也罢了。远洋商船多半都有朝中诸高官的份额,背景雄厚,这也打主意,不怕惹出事来?”
宣琼便走上前去,双手柔柔抚上他的胸口,昵声道:“那边怎么敢对您如此不敬?实在是狄一苇苦苦相逼,一心要寻水师错处,水师私下蓄人,造船造炮,若是给狄一苇发现,便是天大的事。朝中这几日正在议九边换将一事,萧次辅在朝中多方斡旋,想调走狄一苇,但是诸臣大多不同意。此次回国的海船,便有军方那几位大员的生意。咱们帮那边一把,先弄翻海船,再让水师救人,卖大员们一个人情。那边说了,钱财都归师兄,他们只需要军方大员们的人情,好帮忙把狄一苇弄走便行。”
归海生道:“朝廷之事,当年我们退隐之前,就曾发过誓,若有违背,必将众叛亲离而死……”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逼我们立誓的人怕是早死了。您英雄一世,如今天下,还有谁能令您应誓?再说咱们不过弄翻几艘船,和这朝廷之事有什么干连?听说那船上,半丈高的珊瑚宝树就有好几株,还有诸多仙岛灵草,说不定能治治您的伤呢……”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悄然溜进了归海生的衣襟里,手指不知捻弄了什么,归海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早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宣琼吃吃地笑着,将他推倒在床上,灵蛇般的手指继续往里摸去。
帐帘水一般地泻下来,帐内隐约传来宣琼的低笑:“师兄,好么……”
归海生喉间含糊呢喃了一声。
床帐微微摇动,片刻之后床猛地一摇,宣琼轻轻叫了一声,一个翻滚滚到床边。
归海生伸手来抓她,道:“你又……”
宣琼的衣带已经开了,露出半边梅花肚兜和一截雪白的胸,深深丘壑馥馥蓓蕾,颈下摇曳着桃粉色的珊瑚坠儿。她推着归海生,却不掩衣襟,半羞半嗔地道:“我不能……这样我成什么人了……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归海生道:“你明明喜欢我!”
宣琼捂住脸,“是,我喜欢师兄,不然怎么会不计较闺誉和名分,死皮赖脸地跟在您和姐姐身边这许多年。可是我也爱姐姐,我不忍令她伤心……”
归海生伸手,她便让,一边哭一边让,搅得归海生又烦躁又心疼,又惭愧又欣喜,泄气地往后一躺,宣琼却又凑了过去,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归海生便低低笑了起来,仰身一躺,道:“来吧。”
帐子又落了下来,床身细密地晃动着。
不多久,归海生发出一声长长的痛快的呻吟。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手上一片淋漓,那手在床上挂着的棉布绣画上,随意一抹。
……
静夜无声,只有池凤郦的轮椅轧轧碾过长廊的空脆之声。
廊下风灯飘摇,旋出一片片淡黄的光影,池凤郦的影子模糊地融入其中,再散开,像那天边团云,聚了又散。
她在最后一进院落中停下,院落中没有任何阶梯,都是上下坡,显然是她专门的院子。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庭院内没点灯。
池凤郦将两个人扔进了厢房,落地噗通一声。
然后她也不进屋,坐在庭院正中,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