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急忙缩脚,道:“做什么?”
“又湿又硬,不难受么?”容溥指着她的靴子。
为了改装成西戎士兵,铁慈找了个脚小一点的士兵,套上了他脏兮兮的靴子。她裹了好几双袜子,又塞了草,勉强能走得,但是一天下来,趟水爬山,靴子湿了干干了湿,现在又潮又重,黏答答的非常不舒服。
她想了想,自己脱了靴,又将湿了的袜子一层层解下来,在火上烤。自己去了洞旁的小溪,去洗了洗脚。
洗脚的时候她捡了一截木头,玉笔一按,弹出扁扁的刀刃,小刀一样,将那木头削成了个木碗,在上游装了一碗水给容溥带去。
她回到洞中,容溥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双厚厚的绒布袜子,笑道:“新的,没穿过的。”
铁慈连臭烘烘的西戎士兵的靴子都穿得,哪里在乎这个,笑着道谢接了。
那袜子已经被容溥在火上烤过,暖融融的,穿上脚,铁慈舒服地叹了一声长气,伸长腿靠在洞壁上。
这种姿势别的女子做来只会令人觉得不雅,然而她做来,却只令人觉得写意潇洒。
容溥不错眼珠地看着。
铁慈微微偏头,看见那碗水,端了过来递给容溥,道:“临时给你削了个碗。怕你不习惯溪边喝水。”
容溥道:“你都能这般吃苦,我溪边喝个水又怎地?”
但他却不接碗。
铁慈把碗又往他面前递,心想茶茶这是要烧热了才喝吗?
结果听见他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做这个碗。”
铁慈:“?”
然后她看见容溥盯着她的手,诚恳地道:“捧回来给我喝多省事呢。”
铁慈:……不趁机调情你会死吗?
她收回手,木碗凑到嘴边,一口气把水给喝了。
容溥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和她道:“你和丹霜方才的对话,我不小心听了点。”
铁慈呵呵。
我们说话很小心的,离你的洞有距离,你这是趴在壁上不小心听的吗?
懒得点破,她且看他作妖。
“说起来,你和容蔚熟识,这是打算和我说个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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