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也在心里翻了翻眼睛,却未将人推开,任由他吸附虫似的粘着自己。
石屋在沼泽最中心地带,三人从石屋正前方,沿着沼泽岸,一直绕到屋侧方位,最后来到对面最远处~~屋后那一边的沼泽岸。
此地看起来和别处没什么不同,除了近两百米宽的平坦岸土,便是树林。
金暮黎以为金库应该隐在林后,没想到猜错了~~易融欢再次长剑当锹,杵了一圈后,找准位置,划着方块挖。
方块划得极小,挖得也不是太深~~毕竟不是埋尸。
金暮黎替易融欢的剑委屈。
易家嫡子,铸剑山庄未来继承人,所用佩剑绝不会是普通货色,可落在他手里,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当锹用。
唉,此剑若有灵,必定要哭泣。
哭它怎么如此倒霉、如此命苦,跟了这么一位混球主。
易融欢挖了一会儿,扭头见易锦还在抱着金暮黎胳膊不撒手,便带了点怒气道:“腻什么腻?还不过来帮忙?”
易锦脸颊一红,连忙跑过去。
两人剑挖带手刨,忙活半天,终于露出一面与岸土同色的方形铁板,铁板边缘有个能入三指的铁环,易融欢扣环将铁板掀起,露出洞口,没有台阶。
金暮黎莫名想起那个掉进冥界的深洞。
易融欢却率先跳下并瞬间落地,还在洞里什么地方摸出一颗夜明珠,发出乳白色微光,将黑漆漆的洞内照亮。
金暮黎见这只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便让易锦先下,自己随后。
洞口虽然只有一人多高,却有一间屋的面积,很宽敞。
但这宽敞绝不是留着站人、让来者舒服的,而是共有四道往下延伸的台阶分布在洞屋四方,一旦选错,很可能就命丧黄泉。
金暮黎上前一步,牵住易融欢。
易融欢一愣,易锦更愣。
易融欢愣过之后,却是了然,抬起被金暮黎扣住的脉门笑道:“金副阁主是怕我过河拆桥,谋害于你么?”
金暮黎不肯定也不否认:“带路。”
易锦这才明白,脸色竟比刚才好了许多。
易融欢摇头苦笑:“金副阁主还真是不信任我。”
金暮黎漠然重复:“带路。”
易融欢一手被她抓扣,一手执夜明珠,往其中一道台阶走去。
金暮黎暗自记下方位。
易锦连忙上前,抓住她另一只衣袖。
金暮黎没有挣脱,想起他幼时因怕鬼而被树枝留下过心理阴影,便翻手牵住他,将那白嫩五指握于手心。
易锦顿时身心俱热,欢喜又甜蜜。
金暮黎也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别人是月亮惹祸,她则要地洞惹祸?
不然怎会有种将人拉入怀中的冲动?
这里的环境很特殊?
还未想完,便已开始下台阶,金暮黎连忙收敛心神,注意脚下,察看四周。
脚下就是很普通的石阶,台阶一侧是墙,一侧悬空,不知掉下去的话,底下是个什么景。
易融欢在最前方,中间隔着金暮黎,光线受阻,易锦不太能看清脚下,既怕太慢变成拖累,又怕太快而踩空,更加害人,便走得战战兢兢,紧张又小心。
金暮黎通过相握的手,感觉到少年臂膀的紧绷力度,又见他一直盯着脚下,努力看清,便时不时微停一下。
易锦暗舒一口气,心里的热意又蹿高几度,甜蜜感又浓几分,埋葬娘亲时的悲伤也再次被抵消冲淡些许。
爱情最伤人,却也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只看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
都对了,就是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