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盖,金暮黎取出一枚蛇形金簪:“此物有灵,随身携带,可护他一生。”
妘中阙心中大喜,连同妘老夫人,以及妘千陌、妘百草及大儿媳谈允贤,一起躬身拜谢。
不过是花了大价钱的一顿饭,便换来如此珍贵礼物。
一个字:值!
妘宇然真乃妘家福星,刚来便用残疾之身交到如此讲义气的神界朋友,连孙儿都能沾光得运。
妘家两代人笑得合不拢嘴,妘宇然从她怀里抱走侄儿,交给大嫂,又把夜冥珠搁自己腿上,帮她盛汤:“原本帮我治腿,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如今恩上加恩,我岂不是要立庙塑像、每日上香?”
“那倒不必,”金暮黎大笑,“凤栖城的百姓已经为我建庙立像,供奉香火,无需你再弄一遭。”
“啊?”
吃惊的何止妘宇然,妘家上下所有人都很讶异。
金暮黎将事情简短讲一遍。
“其实,要说受益,又何止凤栖城百姓,”反应过来的妘中阙连忙补救,“金姑娘大战狮蝎兽,救了我们整个流风,甚至整个人界,我们几国皇帝真该从国库拨款,专为金姑娘立庙,以供百姓参拜。”
妘千陌附和:“我的想法和爹一样,爹你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妘百草直视妘中阙:“不如我们建个家庙。”
妘中阙愣了愣。
妘千陌扭头看向二弟。
金暮黎正要摆手,妘中阙却猛然大力击掌:“好主意!”
随后还啧了一声,懊恼道:“由妘家后人每日三炷香供奉金姑娘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听到这话,堡主老夫人不由眼睛一亮:“确实是好主意!”
终于明白二弟良苦用心的妘千陌急忙道:“明日我便亲自登门拜访名师名匠,待开春土地一化冻,就择吉日动工!”
大夫人谈允贤也给自己揽活儿:“匠师们的食宿由儿媳负责。”
金暮黎:“……”
帮你们不够,还得护佑妘家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重重重孙子、重重重重重重重……孙子?
佛教道教那么多寺庙,可没说每个上香的都能如愿。
修仙之人都不插手凡尘事,更何况信奉天道规则的各界高层。
退一步说,就算有那不上进、不修炼、愿意把时间花在管闲事上的神或仙,心愿五花八门的尘世凡人那么多,他也顾不过来。
妘宇然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皱眉道:“那我干什么?”
“以子之才,还怕没事做?”魏庭枝笑道,“发挥你的特长,为金姑娘多画几幅画像,免得到时无图参考,与本貌差距太大。”
妘宇然一拍腿侧:“对呀!”
正喝梅雪三鲜汤的夜冥珠叫道:“我看过宇然叔叔的画!”
夜上渊点点小脑袋:“娘亲拿回去的弟弟画像,我也见过。”
“还有妹妹易祾玉,”夜清玥补充,“画得极好。”
被大大小小一通夸,妘宇然又兴奋又羞涩,脸都红了。
魏庭枝静看他耳颊许久,才恋恋不舍移开目光。
无人知晓他从帝都赶往妘家堡时,心里有多急切。
分开后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回忆各种美好,在惦念中一日比一日焦灼不安。
那人太漂亮,尤其是某些时候,真的仅仅眼角眉梢都勾得人神魂颠倒,铺在枕上或在空中晃动的发丝都温柔缱绻、撩人心弦。
他无法想象结识之前,有多少男女向妘家三公子投去觊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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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最可怕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再失去。
尝过极度的甜,便吃不了半点苦。
若在此时杀出一个某某逆鬼将其拐走,且因别人而腰如软柳、随波逐浪,他定会不死也疯。
所以他来了。
和父亲彻夜长谈后,丢下所有店铺生意快马加鞭迎着寒风赶来。
金暮黎抬手夹了一筷子五缕鹌鹑丝:“用饭吧,菜都凉了。”
重量级贵宾开吃发话,饭局才真正动起来。
除了谈允贤需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妘家其他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三胞胎神兽崽崽儿身上。
毕竟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把他们伺候好了,做娘的才高兴。
神兽最少几百万年的寿命,把她哄舒坦,妘家世世代代不说如何富贵,起码平安活着是能保的。
家庙有特殊的意义,与公庙不能相提并论,只要香火不断,心也够诚,所供之人就不会撒手不管。
主客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有带娃任务的金暮黎滴酒不沾。
夜梦天本就不放心,生怕崽崽儿被坏人捉了架火烤肉,若被知晓独自带仨娃还敢喝酒,回去肯定没好日子过。
神兽虽猛,却宠夫。
有亲历教训在前,妘家闻言便不劝,毕竟修佛修仙、隐世门派能者众多,万一因劝酒有个闪失,整个妘家堡拿命陪葬都不够赎罪。
贵客不喝,妘中阙便自己小酌,并非名酿,而是大儿媳特意为公婆泡的药酒。
这事,让金暮黎多看了她两眼。
果然,不管男人女人,若只能二选一,那找个爱自己的,就是比找个自己爱的有用。
谈允贤幼时就开始喜欢妘千陌,等了他十几年,终偿所愿。
十几年的时间妘千陌都没遇到合适的,两人合该有这夫妻姻缘。
交谈中,金暮黎得知,这谈允贤婚前虽为闺中女子,却对医学极为感兴趣。
究其原因,竟是其母得了妇科病,找了三位医师,都没治好。
流风国女医师少得犹如凤毛麟角,所以妇人有恙,不遇良医,便很难痊愈。
母亲被女科病折磨,做女儿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加上家里经济条件好,不用像穷苦女儿家那般洗衣做饭下地干活,有大把时间琢磨想做之事,便日夜翻看医书,欲自学成才。
没想到,经过内服外用,竟真把母亲的病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