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别人。”他又贴脸蹭了过来,故意用鼻尖顶她的耳垂,呼吸和说话时的热气尽数扑在耳根上。
他用气音说:“不是你, 我硬不起来。”
啪一记。
裴芷眼疾手快拍在了他还欲喋喋不休的唇上。她想堵住他胡言乱语的嘴,但话没堵住,手心却湿热一片。
他用舌尖抵了一下,笑:“香的。”
隔着手掌,瓮声瓮气的,但裴芷听出了几分欲。
她彻底放弃反抗,手拍着他的脸强行扭向另一边:“你是变态吗。”
想到一书房的床「照」,她连贯自答:“对,你是的。”
压在肩上的脑袋被她一点点往外挤,终于重获人生自由。她威胁道:“再不拿药箱我回家了。”
“哦……”
谢行这才不情不愿地站直,堪堪拉开距离:“就去。”
书房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裴芷听不下去,提高音量喊:“壁柜最右一排倒数第二个抽屉!”
“哦!”他也喊着回应。
没一会儿拎着小药箱好心情地闪现到她面前。上半身癞皮狗似的贴过来:“好疼的。”
“疼?”
她哼着气取出棉球,蘸上酒精冷眼旁观:“疼还打架?你三岁?”
谢行像听不见冷嘲热讽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脸凑得更近,龇牙咧嘴地给她看伤口:“这里,是这里疼。”
裴芷投降:“服了。”
她小心翼翼地转着棉球消毒,这次格外在意,终于没条件反射去吹一下。涂罢才问:“还有没?”
他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点头:“有。”
指骨往上衣下摆上一搭,作势要脱。
“等、等等等等!”裴芷迅速上手压着他的手,“里边可以自己来。”
“我够不着……”
“哦,那我打电话让唐嘉年来。”
“他家远。”
裴芷冷眼瞧他:“我怎么听说,他也住静远区?”
“他睡得早。”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找药箱那会儿,我还看他在发朋友圈。”
“……”
谢行憋了两句话的工夫,面无表情道:“他死了,就在刚刚。一秒前。”
裴芷觉得好笑,故意逗他:“你知道?”
“嗯,血缘上的心灵感应。”
两人回到三岁,胡扯了几个来回。裴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又正色:“哪儿,快点。涂完我得回家了。”
其实这一架谢行绝大多数时候处于上风。
外衣是扭打时磕磕碰碰不小心弄脏的,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都在脸上。那混蛋招招朝着脸去,趁他失神那会儿狠狠在脸颊挫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