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缓缓眨了眨眼,“那你送我。”
裴芷算是阔别两年,重新体验了一把谢少爷黏黏糊糊不痛快的样子,她面含深意:“你不是开车了么。”
“我迷路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瞎话,“找不到车。”
医院停车坪内外两层,外边是一圈圈向外延展的绿化带,里边是地库。
裴芷的车就在绿化带最边上。
她啧了一声,没拆穿他想要待在一起的小伎俩。
按响解锁,道:“上车。”
心里又默默补了一句,小混蛋。
小混蛋死皮赖脸上车不仅仅是为了多待一会儿,他在副驾坐稳,没系安全带。
车子引擎声缓缓响起,仿佛遮盖了不为人知的躁动。
谢行偏过一点身子,朝裴芷勾了勾食指:“姐姐,我跟你说点事儿。”
“什么?”
裴芷边调导航边往另一边凑了小几公分。
余光瞥见一重黑影压了过来,她扭头,嘴唇上猛地传来刺痛。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钻了进来。
没有试探、没有准备,掠夺般横冲直撞。
下颌被一股力道抬起,伴随着窸窣作响,他像是起身跪坐在座椅上,探过来大半个身子。直到把她抵在靠背上,喘着气。
唇间细细密密撕扯着,倒不是疼,就是太莽撞太直白。叫人一时半会儿适应不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犬牙一下下蹭过唇珠。
裴芷抬手摸了下还湿润的唇,气恼:“你怎么还咬人啊,你疯狗吗?”
“不啊。”
他慢条斯理靠回椅背,饱餐一顿后的餍-足表情:“是恶犬。”
密闭的车厢环境,喘-息从激烈到舒缓。
裴芷感觉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才拨到自动挡,打开路况广播,警告他:“别乱动了啊,我开车呢。”
“嗯,不动。”
他系上安全带,放低座椅靠背,懒洋洋半躺着。
车子驶出停车坪时,突然问:“姐姐,我们是和好了吧?”
他反复确认、反复问。一遍遍重铸安全感。
裴芷开着车精神不容易分散,只挑了下眉:“你猜?”
“不猜。我想听你说。”
车流拥堵到红绿灯口,广播里正在预报明天气温,说是即将迎来天气正式回暖前的最后一次降温,请广大市民注意保暖。
等这一段结束,进入广告音。
裴芷偏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听到没,明天降温。我得跟我刚和好的男朋友说一下,别只顾着风度,明儿穿件厚的?”
刚和好的……男朋友。
他压不住唇角上扬,狠狠揉了一把黑发,手腕下垂又敲了一下座椅垫子:“好,我穿。”
***
谢行到家直奔衣帽间。
在偌大的衣帽间转了好几圈,衣服一件件试一件件丢,最后扯过裴芷前些日子刚穿过的黑色长羽绒,穿上拢好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