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叙抬手就捏了一下倪星桥的脸“没有。”“哎呀你别捏我!”倪星桥没躲开,“把我脸都捏大了。”
姚叙笑得不行,觉得这人跟小时候一样可爱。说起小时候,那会儿倪星桥总被姚叙气哭,原因就是姚叙见着他就管他叫媳妇儿。
五岁那年吧,孩子们都是屁事儿不懂的年龄,姚叙跟倪星桥在小区玩泥巴,倪星桥他爸在一边跟别人聊天说起了娃娃亲这事儿。
倪海明那会儿就当个玩笑话在跟别人聊,倪星桥没注意,但被姚叙给听去了,后来还特意跑去跟倪海明求证“倪叔叔,小桥真是我媳妇儿吗”倪海明笑得差点厥过去,没想到这小屁孩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当爸的也是真没什么正事儿,竟然掐着姚叙的小脸蛋说“你俩都男孩,谁给谁当媳妇儿都行。”逗小孩的话,小孩当了真。
那天之后姚叙就追在倪星桥屁股后面叫媳妇儿,叫得倪星桥一边打他一边哭。姚叙说“是倪叔叔说的”
倪星桥不信,回去问他爸,他爸只当孩子们在闹着玩,笑着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倪星桥一听,哭得更惨了。
所以说,有些大人满嘴跑火车,对孩子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倪星桥五岁开始就被姚叙叫媳妇儿,叫着叫着,俩人都到青春期了也没改过来。
“对了,你待会儿是不是得剪头发去”
倪星桥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卷毛“剪,我准备剃度出家。”
姚叙陪着他一起去了理发店,不过倪星桥没真的“剃度”,他没那胆量,而是拉着姚叙陪他一起剪了个圆寸。
俩人剪完头发一出来,默契地说了句“脑袋有点凉。”
姚叙跟倪星桥对视一眼,都笑得像笨蛋。
第二天到了教室,路里看着俩人的新发型,感慨了一句“行啊,新时代恩爱小情侣,连发型都得是同款。”
因为这句话,倪星桥追着路里满教室跑,闹到曹军站在教室门口都没注意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俩人都被发配到教室最后,罚站了一整节早自习。
倪星桥以为早自习被罚站就已经是今天的“痛苦之最”了,万万没想到的是,新学期开学第二天,曹军抱着一叠数学试卷走了进来。
“这节数学课我们不往下讲,先做个随堂测验。”这合理吗
倪星桥倒不是惧怕考试的人,但这也让人太措手不及了。
“不用紧张,就是摸摸你们的底。”曹军一边让姚叙发卷子,一边说,“我会根据这次随堂测验的成绩选个课代表。”
倪星桥对课代表这个“官职”不感兴趣,但有一件事他是很感兴趣的 姚叙发试卷到他这里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赌吗”
那得赌啊,不能让姚叙觉得他怕了
毕竟倪星桥昨天还扬言要在新学期全方位碾压他。“谁输了请一个星期双皮奶!”倪星桥十分有骨气地应战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一张数学试卷。倪星桥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然而,他做着做着就发现自己低估了曹军的本事。曹军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这张试卷,按理说题目的难易程度应该随着题号逐渐增加,可是才做到第五题倪星桥就皱起了眉。超纲了啊!姚叙也发现了。
他们现在才刚高二开学,但里面有些题需要用到高二下学期才学到的知识点。
姚叙跟倪星桥都是数学好手,天生对这门学科就感兴趣,假期的时候凑一起把高二全年的教材都已经
简单看过了一遍,学得不扎实,但好歹有了个了解。
姚叙抬头看向倪星桥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刚好转过来看他。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张卷子是曹军用来吓唬他们的。
不愧是“灭绝”,每天都有折磨人的新手段。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倪星桥还有两道大题没写,姚叙这边也是眉头紧锁。
曹军让大家放下笔,一时间教室里怨声载道。每一组最后一桌的同学在曹军的吩咐下起身逐次往前收试卷,倪星桥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除了齐韦宁。
那人跟平时无异,脸上写满了淡定。
试卷收上来,曹军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骄傲离去。他前脚刚走,后脚教室里就炸开了锅。“要死要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