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吧。”

魂帝撇过头，姜文明则耸了耸肩。

“你们的善格魂帝其实早就死了，宿辛封没能将他保下，或者说，没能保住他的主体意识，现在剩下的只是部分人格，我想，应该是被宿辛封给融合了。”

“魂帝早就……死了？”薰蕾尔脸色一白，想要反驳。

但姜文明接下来的话却打断了他的幻想：“以暗黑魂帝的能力，你们真觉得他想要换回容器，我们能够阻止？不过是因为他想跟善格调换，但善格根本就不在宿辛封体内，所以他才会失败的！”

“怎么会……”

葬世双眼一红，泪如雨下，薰蕾尔倒没多大反应：

“是在什么时候？”

“我想，应该是暗格魂帝第一次调换到我身边那次吧……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效忠这位魂帝也没有错，因为一直对你们好的，也是他！”姜文明拍了拍宿辛封的肩膀。

“不过这家伙可能怕你们伤心，没说出事实，而是继续扮演着你们的好魂帝，甚至还帮他圆着生前的梦，你们把他当魂帝，完全没有问题，我说的对吧？”

宿辛封瞥了他一眼，肩膀一抖，拍开了他的手。

“哟，还生气啊！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你连这时候都不愿说出真相，要以别人的名字去死吗？”

“如果真的能这样，那也挺好……”宿辛封轻轻一叹。

“我从小就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就像一个透明的局外人，从来没交过朋友，甚至在我上小学之后，我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孩子……”

“从那时开始，我就天天游荡在大街上，行人看不到我，车子看不到我，我饿了会去别人家里吃饭，因为我觉得那样会有家的感觉，渴了则会去超市里拿一瓶矿泉水，没事就随便坐上一辆汽车，让它载着我跑去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天又一天，有时候我甚至都会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就这么盯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像是一个冷漠的摄像头，直到那一颗陨石砸下……”

“这一次我终于终于没有被无视，一起被石化了起来，可我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我发现即使到了这个新的世界，我依旧没有存在感。”

“野外的怪物不理我，路边的强盗也看不见我，哨卫也视我为空气……直到，我在城里闻到了一股饭香，还听到了一阵温暖的嬉笑声。”

姜文明眨了眨眼：“然后你就走进了温馨旅馆，旁落无人地坐在我们旁边？我记得那时你可是被常勇给骂惨了吧？”

宿辛封笑了笑：“我以为你们看不到的，但是……”

他看向了姜文明：“我发现，只要呆在你旁边，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可以发现我，甚至能跟我说话，虽然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我，除了你……”

姜文明摊了摊手：“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我太倒霉才让你现行的。”

“难道不是吗？”宿辛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