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中的刑天却没有丝毫的懊恼之意,脑后的时光之轮轻轻转动,如同亘古的力量觉醒,在搅动着这万古的星辰,刑天的身影恍惚了一下,随即一个又一个刑天自时光之轮中走出,向着前方奔去。
天干之阵,本身就是掌握时光的大阵,阵法越是完备,发挥出的力量就越是巨大。而刑天身为天干第一的甲,对于大阵的掌握几乎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从时光的片段之中,强行将一个个自己拉出来,行走在这星空之上。
一尊尊的刑天的身影晃动,筋骨如虬龙,向着远方追去,突然,一尊尊刑天挥动大手,将手里的巨盾扔了出去,如同一片片的鱼鳞一样叠加在一起,横亘在了天地中央。
“你以星辰破大宇,我以天干定天伦!”
就在这时,化作虚影的星辰猛然凝实起来,撞击在了那大盾之上,一尊尊刑天同时举斧,用力向前劈去,同样的一招破星辰施展出来,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气势,一把把大斧子挥动,刹那之间迎着星辰撞击大盾的余波砍了过去,将星辰分成了一片片碎片,散落在了这无垠的星空之中。
一尊尊刑天散去,只留下了脑后悬挂着天干之阵的刑天,挺着胸膛,看向了高空的星辰,全无获胜的喜色,反而将盾牌支起,矗立在身前,干戚相合,迸发出独属于他的悍勇气质。
一颗颗星辰之中,有数不清的生灵探头,灵性横飞,向着这边查探起来,五百年以来,已经很少有生灵敢这么去触那位至高存在的眉头了,容不得他们不慎重。
在这九天之上,勾心斗角极为严重,他们这些神明可以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一定要知道那位存在为何如此动怒,那才是关乎他们小命的钥匙。
而底下的这个生灵,多半是一个死人了!
偶尔也有几个生灵察觉到了刑天的气息,立刻就钻入了自家的星辰里,遮掩住星辰的光芒,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这群星之中。
“这丧门星怎么又找上九天之上了,帝颛顼你个王八蛋不是已经绝地天通,让大荒和这九天之上不再往来了吗?合着这不再往来就是不准我们下去是吧?你个王八蛋!”各种污言秽语自这些隐蔽的星辰中喷薄而出,大有将帝颛顼当面骂死的架势。
可惜,这些话才刚刚飞出星辰就被这星辰的主人给硬生生的截断了传播,不再往外扩散出丁点。的
至高存在俯首,看着刑天的样子不禁勃然动怒,弹一颗星辰下界,就算是毁掉了当初封印乾卦之地,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与这大荒无碍,也算是消了自己的火气,这人族竟然敢阻拦自己,这是大逆不道,在触怒自己的威严!
“人族的天干之阵吗?真以为可以在这我这来去自如?”至高存在眉宇之间蕴藏着愤怒,修长的手指放在了星辰王座之上,威严镇压无数群星,冷冷吐出四个字来:“天锁!天狱!”
如大盘一般的星辰长河摇曳着,最中间开始往下垂落,如同一滴滴的水滴一样作连环之状,向着这边斜着飞动,而在他们四周,也有无数的星辰在涌动,四周逐渐升起,如同一只大碗一样,而刑天恰恰就在这大碗正中间,四面八方皆无从逃避。
“连天锁,天狱都出来了,这人族究竟惹了多大的事儿啊?”一尊神明脸色煞白,通体退去了一层血色,惊骇的看着底下的景象,想要逃离,却发现已经浑身酸软了,即便如此,他依旧顽强的像是毛毛虫一样古宁古宁的往前爬去。
后土却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自语道:“天道四九,每一道都有莫大的威能,遍布诸天,一览乾坤。
天锁应该排名第八,而天狱应该排名第九,一动手就是排名前十的力量,这位还真是看得起刑天,可惜天干之阵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不曾完整,天干地支才是完整的大阵,天干定宙光,主管大方向,地支循规矩,遍查小细节,一粗一细,如通天建木,如亘古天柱,定的住大荒环宇,定的住长河涛涛。
现在天干不全的情况下,想要硬抗这四九天道的中前十的两道大道,还差不少了,不过危险倒应该不会有。正好让我也仔细的看看,这天道的变化,万年难遇的机会,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话是这么说,可后土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看着刑天在天锁,天狱的攻击下,手段尽出,仍然忍不住担心起来,刑天等天干是人族近千年以来才积攒起来的底蕴,一旦折损,人族只怕又要遭受到不小的磨难了。
“也罢,本来不该这么早让他出手的,但是现在刑天他们也值得他动一动了。”后土拿出一个黄橙橙的玉佩,上面一面雕刻着日月星辰,一面书写着兵书战策,耕读渔樵,在这正中年,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持剑而立,双目远眺,带着些许的惋惜,他还是把这玉佩给捏碎了:“帝轩辕啊帝轩辕,八百年了,就给我看看你这八百年来的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