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幽深的通道往尽头走去。
自从走进a的秘密基地后,纳撒尼尔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眉间隆起的浅浅细纹仿佛在诉说着男人内心的不平静。无数人追捧的宝石和浮华装饰,在他眼里就像是墙面上的污渍一样。
“完全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真是肤浅的暴发户做派。”
空间里回荡着两人闷闷的脚步声。
太过于安静的基地里完全没有人的踪迹,搜出不出任何线索的组合成员开始不耐起来,心情不可抑制地变得焦躁,进来时的警惕消散了大半。
听到纳撒尼尔的发言,装扮浮夸的洋装女子不满地缩缩鼻子,“哟,牧师大人能在与岛国两大组织的对战和周旋中抽出时间与小女子共同前来完成任务,可真是荣幸呢。”
男子平静的目光没有波动。
“这是作为部下也是神职者的本分,完成弗朗西斯大人的委派而已。”
见状,玛格丽特更加不爽,有些阴阳怪气地讽刺起同伴,“即使是受到首领器重、自诩高贵之人,最后不还是与老鼠同流何污,用肮脏的手段才得以用病毒控制那两方的首领?”
牧师像是被触及底线一样,凛冽的目光如寒冷的刀刃刺在对面女人的脸上,但玛格丽特却丝毫没有畏惧的回瞪回去,还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那些犯下了欺骗罪行的、行走在下水道的生物,早已被来自神明旨意判下无可饶恕的罪行。战争结束后,我会亲手完成最终的断罪,惩戒他们的不义。”纳撒尼尔虽然是组合中的一员,内心却是忠诚地追随着自己的信仰,如果不是因为死屋之鼠的算计,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偷袭这等肮脏的举动。
“呵。”
玛格丽特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终于来到一扇闭合的门前,缝隙里隐约露出了一丝灰白。两人提起精神,神经紧绷起来,他们同时停下了对话,相视一眼,玛格丽特打了一个响指,阻挡在面前的门便被一层神秘的力量包裹起来,紧接着如时间被人抽走了一样迅速风化,来人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这一层防线。
和之前不同,这是一段蜿蜒向下的走廊。
仅仅走进去几步,两人就看见倒在地面上的人。纳撒尼尔俯视着人事不省的昏迷者,冷静地做出判断。“是那个叫a的男人的手下。”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朝着绕过好几个弯道和三三两两倒在地面上的敌人,终于在漫长的走廊尽头看到了终点,厚重的门虽然采用的是木头的材质,却坚实厚重得不同寻常,门向外静静地敞开着。
两人直接推开后,向里面走去。
并不是特别宽大的房间,四面被墙壁石头和酒桶封死,里面只有一张木质的赌桌,屋内几乎看不见一丝天光,完全密闭的结构让人很容易猜测这个房间建设出来的用意——□□。里面显然经历了一场不算太过于激烈的恶斗,桌椅无力地翻倒在地面上,和外面无声的走廊一样,大多数守卫秘密基地的成员昏迷,只是这间屋内的人员更为密集。
牧师的目光一凝,看向了□□室的角落,那里有个醒目的红色头发只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间房间,试图逃离他们的视线。
异能力者仅仅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那个企图逃跑的人面前,两人冷漠的目光凝视着红发,玛格丽特纤细的手掌抓着伞柄,尖锐的伞尖指着红发,“不要想逃,除非你想要变成木乃伊。”
牧师的手搭在胸前的挂饰十字架上,“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作为那个叛逃黑手党的家伙的手下,应该知晓他的打算吧?背叛与组合的承诺,约定时间依然没有交出目标人物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红发青年不知所措看着两位闯入者。
他是所有人中最先从那片光中醒过来的。只记得在梦中经历了很多事情,就像是已经度过了几十年一样,醒过来的时候泪流满面,但大脑却非常清醒,似乎那场荒诞的梦让他觉醒了人格中的某些坚定的部分,抛去了以往淤积在身体里的累赘。更重要的是,异能项圈掉落在了地面上,他再也不受其他人的控制了。在这两个闯入者进来前,他一直坐在地面上攥着项圈发呆,思考着以后的道路。
“我醒来以后,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光宙大人也不见了。”红发青年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改变了称呼。
听到对方语焉不详的回答,纳撒尼尔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