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欲景看旁边的宋轻烟歪靠在座上睡得很没形象。
她头偏靠着车窗,拉长脖颈,半长的黑发自然披散下来,两只手臂自由垂下,双条腿交叠着,一只脚朝车门边勾着,另一只伸出老远。
时不时动一下,然后就踢到他软皮干净的鞋面。
不是她的腿长,是他的腿长,纵使车内宽敞,也会压缩她的空间。
湛欲景于是忍耐下了。
但车内充斥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浅浅淡淡中又夹杂着劣质浓郁的香味。
像是两种香水混合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稍微一长,就格外令人头晕脑胀的难受。
湛欲景早就受够了这味道,换气开窗都拯救不了,见终于到家了,立刻推开车门下车,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一向高贵在上自持冷静的人,显得如此狼狈。
上一次狼狈还是新婚夜……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在烟雾之中呼吸缓下来,侧眸看过去,眉头不自觉拧起。
竟然还睡着呢。
昨夜他才是一整夜没睡好,他走过去另一边伸手敲窗,有些报复心似的,“下来。”
宋轻烟听到动静恍惚回神,脖子差点睡偏了,听着颈椎骨头响了一声,她活动一下身体按下车窗。
一阵冷风吹进来车内空气一流动,她忽然感觉一阵恶心刺激到喉咙,强烈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反胃干呕。
她用手捂住嘴,脸色发白,“对不起啊,有点难受。”
湛欲景往后退了两步,将烟含在嘴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伸手扔过去冷声问:“能下来走吗?”
宋轻烟拿过手帕捂着嘴缓了缓,这才推开车门往外走。
一下车胃里又一阵翻腾,她弯腰干呕起来。
湛欲景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没、没事。”
宋轻烟摇摇头,脸色一阵青白,一定是昨晚喝太多酒加之今天没怎么吃饭,坐车睡得不太好,才感觉不舒服的。
湛欲景让佣人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宋轻烟喝了半杯水觉得胃好了些。
她倚靠着车门,抬眸:“谢谢啊。”
声音竟有几分哑,现在不用伪装都是一副娇软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