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内,梁柱上挂了不少由鲛鳞沾接的莲灯,有股阴美之感。
“李公子,你这诚意当真满满,简直就是我减肥路上的绊脚石。”仇音两眼如同星星闪烁,桌上的美味比烧鹅还诱人。
李耀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外问道:“天都快黑了,君娘子怎么还没回来?”
“女孩子嘛,爱干净正常。”仇音等不及的啃起了炖得软烂黏糊的猪肘。
李耀看到这副情形,暗暗庆幸她不是君娘子。
这时,管家愁容满面进了门,喊了声爷,便俯身附耳说道:“少爷,君姑娘被夫人请去喝茶了,说是爷急得话,也可一块。”
“那个老妖婆,早不请晚不请,故意跟我作对呢。”李耀敢言不敢怒,他能有今天成就都是因为娶了徐家一脸老相嫁不出的女儿。
起初,李耀不过是杀鱼的屠夫,长得比较魁梧,后来偶然得知隔壁城的徐家小姐绣球招亲,不问出身。
或许是天大的好运降临在李耀的头上,他轻而易举地接到了绣球成了徐家的龙门快婿。
他怀揣着喜从天降的喜悦等到了洞房花烛夜,直到李耀看到的是一张让人作呕的老脸,当晚搬去了偏房。
此后,李耀与她形同陌路,常流连烟花之所,越来越放纵自己,后来他直接当着徐柔的面挑美人入府。
徐柔为了家人忍辱负重,扶持着不成器的相公。
“算了算了,只要别误了我春宵一刻,随便她怎么折腾。”
李耀没滋没味的喝了口茶,又道:“诶,把柴房的鱼拖过来,今日就放这堂内炸了。”
听到“炸鱼”的仇音依然不急不慢地吃着,师父做事比她靠谱。
李耀忽对她森森笑道:“野丫头,待会让你尝个美味。”
“我挺挑食的。”仇音爱吃,也不是什么都吃,让她吃人不人,鱼不鱼的生物,心里这关首先过不去。
“鱼肉经过油炸,酥脆可口。”李耀沉醉地抚掌回味上次吃炸鱼的时候。
另一边,徐柔背对铜镜,卸去面装,露出了一张松弛的老脸,脸上的皱纹像褶子样叠在一起,老年斑几乎沿至脖颈,完全看不出是二九有八的妙龄。
君时初拆开一包又一包的药材舂捣,再全部混在一起倒进草木灰里搅拌,妥妥的黑暗料理。
徐柔临末倒生出了些许害怕的情绪,她紧张的捏住手绢问道:“姑娘,你这法子真行吗?”
“眼睛闭上。”君时初懒得与她废话,徒手将混好的药泥抹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触觉让徐柔莫名心安。
直至徐柔的脸除了鼻孔处,都被抹了厚厚的黑药泥。
君时初执狼毫笔沾朱砂,沿着她的眉心根据记忆画出符箓。
然后在她的掌心各画了圈,形成闭环。
而在徐柔体内的蛊咒受到了巨大的压迫,逐渐往手心的圆圈处逼近,她的手心赫然爬出了两只拇指粗的蠕虫。
在接触空气的那秒,两只虫痛苦地在手掌上打滚。
君时初嫌弃般地用两只狼毫笔夹起放在舂里,得亏她午时吃了那碗素面,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