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这里炎热,咱们到那边说话。”顾砚极其随和,折扇点了点,示意刘府尹和曹先生跟上。
转个弯,顾砚进了一座压在一条窄溪上的小厅堂,厅堂两边的屋檐上,水流如帘,落进下面的窄溪里。
厅堂里十分凉爽。
“坐吧。这是今年的秋茶,你们尝尝。这平江府什么都好,就是夏天太长,太热。”顾砚坐在阔大的圈椅上,随意而自在。
“世子爷所言极是。”刘府尹坐的恭恭敬敬。
顾砚失笑,“不要拘束。”一句话说出来,又笑起来,“我这话不够体谅,拘束二字,哪能收放自如。”
顾砚说着,挪了挪,坐端正些,笑道:“刘府尹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所为何来?”
“不敢不敢!”刘府尹欠身离座,连声不敢,抬头看到顾砚抬着眉头,一脸无语,赶紧坐回去,尴尬道:“下官,这个,确实有事。”
“尽管说,直说。曹先生喝茶,尝块点心,别客气。”顾砚折扇点了点曹先生,笑让道。
“是。”刘府尹双手扶在双膝,将绸缎行找到府衙的事简要说了,小心的看向顾砚。
顾砚听得很专心,见刘府尹不往下说了,示意道:“你接着说。”
刘府尹连眨了几下眼。
接着说?接着怎么说?他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只能意会,没法说出来了啊!
顾砚看着刘府尹,纳闷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好说?我这个人性子直,你有话直说。”
“是。”刘府尹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看向曹先生,曹先生领了顾砚那句尝块点心,正在吃点心。
“那个,越阳布庄的东主,是那位李姑娘。”刘府尹一咬牙,说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怎么啦?她是东主这件事上有难处?什么难处?你只管说。”顾砚还是一脸纳闷。
“这个,请世子爷示下,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刘府尹心一横,只好明说。
顾砚脸上的笑容没了,拧起了眉,“我久驻江南,领的是观风使的差使,无权干涉地方政务,你的政务,不该请我示下。”
刘府尹额头上冷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