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看这样,大家伙儿呢,先回去把这件事问问清楚,到底为什么咱们码头要两趟算一趟,咱们这码头的工钱比别家码头,比如平江城吧,到底高了多少?是不是咱们一趟的工钱能抵别家码头扛两趟?
“都得问清楚了,才好跟咱们世子爷禀报,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
“祝老爷您说得对。”
“咱们这就回去打听,这事儿是得问清楚!”
“祝老爷那我们先回了,等打听好了,再来跟您讲。”
众人议论着,出了棚子往回走。
太阳开始西斜时,顾砚钓鱼回来,听了祝管事等人的禀报,眯眼看着远远近近三五成群的扛夫,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晃着肩膀舒展了下,懒洋洋的吩咐道:“真是闲得无聊。你们留在这儿看着,有事儿到别业禀报,我得回去歇歇了。”
石滚急忙挥手示意。
小厮长随护卫们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牵来马匹,顾砚上了马,纵马在前,往平江城回去。
既然扛夫们开始打听了,这池子水已经开始搅动,他就要暂时回避,让出地方,让这池子水好好搅起来,把那些沉淀在池子深处的污秽都翻上来!
何瑞铭一大早就被顾砚打发出去采买几样稀缺食材,从平江城回到临海镇,在镇口得了禀报,说顾砚一刻钟前回别业了,何瑞铭呆了片刻,直奔何家老号。
何承泽坐在正屋门口的摇椅上,眼睛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向二门。
“世子爷回去了,不知道走的哪条路,没碰上。”何瑞铭神情有些晦暗。
世子爷在临海镇这几天,安排给他的差使,不是安排住处,就是准备钓具,采买食材,这不光是信不过了,这简直是在作践他。
“前天开始,新来的兖州帮开始一趟算一趟了。”何承泽一字一句。
何瑞铭呆了一瞬,随即瞪大了双眼,“世子爷知道吗?”
何承泽一脸无语的看着儿子。
“儿子糊涂了,是兖州帮,那个阿武就是兖州的。那?”何瑞铭急急认了句错,看着父亲。
“今天,一群扛夫找世子爷举报兖州帮冒领竹筹。”何承泽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