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儒也没怎么明白。
“咱们明天到牙行,把要转手的织工都叫过来,让晚晴挨个考试,看她们学到什么程度,照她们的手艺一个一个还价,至于别的,明天先看了再说。”李小囡笑道。
“这话很是,做生意就是要随机应变,看招出招。”李文儒点头赞同。
晚晴斜瞥了眼李文儒。
这句随机应变亏他说得出口,阿囡这明明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趟!
这位李二爷会说话这一条挺像石滚,石滚就是这样,不管他家世子爷抽了什么风,石滚都能找到能夸赞的地方,一脸仰视的奉承好几句。
第二天,李文儒先去了趟牙行,递了话,午饭后,各家织坊要转手的织工就齐集到了牙行里。
李小囡也不避人,从木器行借了综箱织机等,抬进牙行,就在牙行的大院子里,由晚晴考官一一考较几十个年纪幼小的织工。
晚晴考完一个,李小囡就叫过去,低低的问上半天。
几十个人一一考完,天已经黑了,只能明天再说了。
回到客栈,晚晴拧眉抱怨道:“连个真正上过织机的都没有!这全是小杂工,哪有什么织工!”
李文儒拧眉看着李小囡。
李小囡咬着块糯米糕,含糊道:“这四十来个人中间,有十三个不是出身织工之家,而是从外头新买的。”
“怎么这么多!”晚晴惊讶道。
织坊的学徒绝大部分都是织工子女,极少外买。
“嗯,说是所有外头买的都挑过来了。”李小囡又咬了一口糯米糕。
”转手卖出是拆人骨肉的事,哪家也不愿意被拆了骨肉,先挑外头买进来的,也是情理之中。”李文儒叹气道。
“嗯,第二,说是挑的都是人最笨手最笨的,不过,也有不少比过来的这些人更笨的,没被挑过来是因为她们的爹娘或是亲戚是管事什么的。”李小囡接着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李文儒一声干笑。
“第三,说是有几个小姑娘是能上机织绸子的,怕被咱们挑中,就装着不会。”
“那些小丫头连这话都跟你说?”晚晴伸头看向李小囡。
李小囡伸手将晚晴的脸推回去,“第四,有几个小姑娘说,她们听那些管事们讲话,说是织坊原本没打算卖她们,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卖几个。”
“这话什么意思?”晚晴两根眉毛高高抬起。
“会不会是世子爷那头施了压?”李文儒伸长脖子,屏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