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有点儿靠谱,可也就有点儿靠谱而已,尉学政跟蒋漕司吵架不是一回两回了,论吵架,他们尉学政出口成章,可比蒋漕司厉害多了。至于扣减学宫银子,更不是一回两回,而是回回都没顺顺当当给足过。
第三种,说是尉学政是跟他外甥,那位世子爷生气,说是听说尉学政说他这位世子外甥胡作非为,说他这个世子外甥跟那位老睿亲王一样是个祸害,还有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还说他这个世子外甥连阿爹的话也不听,是不孝,什么非得等旨意压到头上才能不折腾什么的。
这种说法,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怎么敢多议论。
那位世子爷的胡说非为,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心知肚明,这肯定是在说世子爷折腾丝绸行的事儿。
想当初,那位老睿亲王爷让江南丝绸行一体纳税,将他们江南原本星罗棋布、繁盛无比的小织坊扫落得一干二净,以致江南民生凋敝,这位世子爷突然对丝绸行发难时,他们都想到了那位老睿亲王。
这第三种说法,没人敢多议论,却个个觉得这个说法最靠谱。
学子们怀着心思,出了学宫,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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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
于承福坐在采莲巷斜对面那间茶坊里,时不时伸头看一眼门口,看到李文梁进来,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再沏一壶茶,摆几碟果子。”于承福吩咐伙计。
“沏壶茶,果子就算了。”李文梁忙紧接笑道。
伙计看向于承福,见他点了头,只沏了壶茶送过来。
“这么着急过来这里,出什么事儿了?”李文梁直接问道。
“一点儿小事。”于承福陪着一脸笑,看起来有几分尴尬,“极小的事。”
“于行老只管讲。”李文梁跟于承福打过几回交道,知道他凡事想得多,并不多说话,只笑着示意。
“真是小事儿,我就是怕误会,想来想去,还是咱们当面说一声最好,免得起了误会不是,我真没别的意思。”于承福再解释。
“我知道,你只管讲。”李文梁再示意。
“就是收茧子的事儿,一丁点儿小事。昨天我妻弟到左家集那边收茧子,到朱家村,说是茧子已经被人收走了,就是件小事儿,我就想着……”
“不是我这边收的。”李文梁立刻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