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
没等顾砚把话说完,李小囡已经干脆利落的从马背上滚落下去了。
她下马的姿势虽说难看,可是好用啊,多么快!
顾砚气的干咽了一口口水。
下次让她下马前,得先让人准备好!
娄头镇逢早集,十六日是年后的头一个大集,这会儿集已经散了,宽敞的主街上人已经不多了,两边的店铺伙计挥着大扫帚扫着地,高声说笑着。
李小囡跟着顾砚,从镇头的两层酒楼后门进去,跟着早就候着的长随,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整层楼都清空了,两边楼梯都有小厮守着。
顾砚在前,进了中间的雅间。
雅间面向主街的一面窗户全部高高支起,细密的珠帘从窗户中间位置垂下来,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却丝毫不影响从雅间看下去。
石滚沏了茶奉上来。
顾砚站到李小囡身边,示意酒楼斜对面的一条小巷子。
“倪如石母子就住在那条巷子里,赁的宅子,三间倒坐屋,倒坐屋借的是前面学堂的山墙,倪如石就在那间学堂念书。
“倪如石的父亲家在五里外的倪家村,二十七八年前,倪如石的父亲独自一人前往秦风路做生意,一去不回。
“倪如石八岁那年,他母亲拿着一张婚书,带着他回到倪家村。
“倪氏族里说倪如石和他父亲不像,是野种,不许倪如石认祖归宗。
“倪如石的母亲就往衙门递了状子,官司打了大半年,行文到秦风路,婚书是真,可血脉上却说不清楚,倪如石确实不似其父。最后就和了稀泥:
“婚书既然是真,倪如石母亲就是倪家妇,倪如石就算是她的养子,也该计入倪氏族谱,倪氏族里既然不认倪如石,就另择合适之人,过继到倪如石父亲名下,承继倪如石父亲名下三十七亩水田。
“倪如石母亲只求计入族谱,以让倪如石能考童子试,之后,倪如石母子就搬到这娄头镇,赁局在学堂后墙。
“了了官司之后,倪如石母亲断断续续病了将近三年,倪如石就在这镇上跑腿传话干杂活,赚点钱养活母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