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也不解,转脸问小四子,“瑾儿,这是干什么?”
小四子道,“这叫以牙还牙,给小少爷出出气。另外,那人既然和王员外有这么深的渊源,那王员外一定是想要尽量宽待他的,但是又恐怕王一苗心里有疙瘩,现在把他这样抬去给王一苗看看,两人一起治伤,顺便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清楚,不是最好么?当然,惩罚还是一定要的,不过,至于能不能原谅他,就看王一苗小少爷的了。”
萧良张大了嘴吧看着小四子,谁说这小东西呆来着,这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在场所有的人都想不出来但是小四子竟然轻轻松松地想到了。
赵普在房顶上挑着眉头看公孙,“亲亲,小四子他是真呆还是平时都装呆啊,原来这么灵呀。”
公孙也哭笑不得,心说,这小呆子是想事情简单,就知道以牙还牙才会轻松想出这么好的解决方法的。
龙千里连连拍手,“小四子,你真是好聪明好聪明啊!”
小四子笑眯眯,有些不好好意思,王琥也跟众人道谢,连连摇头,看着地上的苏安,对下人说,“抬他到少爷的房间去,另外准备一张床。”
随后,众人带着苏安,来到了王一苗的房间里。王一苗一眼就认出了苏安的眼睛,起先还吓得直抖,但后来一看苏安的情况,也傻眼了。
王琥找了个郎中,给苏安查看了一下伤情,老郎中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道,“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知道节制啊,这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菊花都爆了!”
小四子恍然大悟,看萧良,“哦,小良子,原来那里是菊花呀,所以才叫采花……唔。”嘴巴又被萧良捂住。
苏安脸通红,那个地方又火辣辣地疼,就见石头坐在地上正搔痒痒呢,他狠狠地瞪了石头一眼。
大夫给苏安开了药,又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王琥到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心收藏的红木盒子,走了回来。
将红木盒子放到了苏安的面前,王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盖,道,“这个盒子,是当年你爹留下的,我一直保管着。当年给他请大夫看病,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我王琥就算是个老粗,但是这么点道义还是有的。”边说,边拿出一袋银子,递给苏安,“这是你爹的本钱,银子上还有当时的印戳,你可以看看,另外,这封就是你爹留给你的信。”
苏安看着银子,这些银子的确是他爹走的时候带走的那些,又伸手接过信,打开看了良久,眼泪就流下来了,又羞又愧又难过。王一苗有些弄不明白状况,就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王琥大致地跟他讲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王一苗这才明白了,原来是父亲的故人之子。那苏安的确是可恨,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再一想,他也实在是个可怜之人啊……
龙千里在一旁对苏安道,“苏安,虽然你情有可原,但是犯错就是犯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你认不认罚?”
苏安歉疚地点点头,道,“我认,都是我不好,蒙了心才会伤害小少爷。”
“那好,我罚你伤好后,杖责四十,然后拘役三年。”龙千里道。
“大人……”王一苗突然道,“那个……杖责十四就够了,拘役……算了吧。”
众人都吃惊地看王一苗,没想到给求情的竟然是他。
王一苗红着脸,道,“如若我是他,爹爹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面,好兄弟却飞黄腾达,也会心存怀疑也想报仇……他情有可原。”
龙千里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法理难容!”
王一苗摇摇头,道,“我父亲每每说起当年的好兄弟苏福,都唏嘘不已,还总是自责没有找到他的妻子儿女,愧对兄弟,如果现在我爹爹亲自送兄弟之子去拘役三年,父亲一定心理难过。”
龙千里一愣,看王琥,王琥连连点头,叹气不已。
“可是……法理……”龙千里似乎有些为难,又见众人都看他,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呢,背上就让小四子拍了一下,“小鹌鹑,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呀。”
龙千里一愣,转回脸看小四子,“小四子,你有法子呀?”
小四子道,“拘役不就是做牛做马么?与其在牢里做牛做马,还不如给王一苗公子做牛做马呀?”
“啊?”龙千里不解。
“苏安害的是王少爷,而现在要饶他的也是王少爷,不如我们就折个中吧。”小四子道,“让苏安在王府做王一苗的下人,好好地伺候王一苗赎罪,这期间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满了三年之后再说,如果以后王一苗少爷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成不了亲,就让苏安跟他成亲……唔。”
小四子的话一说完就又让萧良把嘴给捂上了,对众人笑,“呃,前面的听就可以了,后面的瑾儿是随便说的。”
小四子噘噘嘴,不满地看萧良,心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么,干嘛说我随便说说的,哼。
龙千里询问了王琥和王一苗的意见,两人当即点头答应了小四子的提议,龙千里就这样判了。苏安也是感激涕零,抬眼悄悄地看了看对面床上趴着的王一苗,心里感慨,这少爷菩萨心肠,自己如此恶行他都能宽恕自己,以德报怨,他暗下决心,从此之后一定要跟随在王一苗左右护他周全,以报他今日之恩。
话说几年后,王一苗金榜高中,做了大官,而苏安一直都在他身边护他周全,寸步不离,还多次救了王一苗的性命。后来王老爷子和老太太过世,还是他跟王一苗一起送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