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在来看您。”
“嗯,回去多穿点,香江傍晚风大。”
安桐有些失望,却也没急功近利。
她一步三回头走出病房,见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厌弃的神色,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直到房门关上,安襄怀才坐在床尾,左手捂住眼睛,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
他如何听不出来,安桐说家里门框画的身高线,是希望他能回去再给她画一次。
只是……当初走的有多么潇洒,如今就变得有多么狼狈。
他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
尤其是安桐没有任何抱怨和苛责的神态,对他这个父亲一如既往的尊重和敬爱,愈显得他自私自利,不配为人父。
……
午后三点,云巅177号。
安桐坐在客厅里,表情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稳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她定睛看去,就见容慎手持电话走了进来。
“还在想你父亲的事?”
男人在她身边入座,深邃的目光端详着她暗红的眼角,抿着唇无声叹气。
安桐往他跟前挪了挪,双手缓缓抱住了容慎的胳膊,“你和我爸在饭店里都聊了什么?”
容慎挑眉,唇边有淡淡的薄笑,“想知道?”
“想。”安桐忙不迭地点头,眼神里藏着紧张,“我在病房里和他说话,他好像……原谅我了。”
男人抽回手臂,绕过她的头顶顺势将人勾进怀里,耐性地引导:“你没做错什么,何来原谅?”
“当初是我……”
“当初的意外,与你无关。”容慎的口吻算不上强硬,但一字一句都夹杂着令人信服的稳妥,“即便是你父亲,他也是这样认为。”
安桐一怔,束在身上的枷锁隐有松懈的趋势。
与此同时,身在圣祭堂的徐伯,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听完对方阐述,他浑浊的双眼噙满惊诧,“真的是老安?确定没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