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言重了。”
阿清眼神溜溜转了一圈,心里泛起了嘀咕。
顾衍曾说,找到杀死净安的凶手,清河公主的事儿自然而然的就水落石出了。
而净安是死于恕平之手,恕平后又承认是受六皇子指使,可在六皇子处,却并未发现化心的踪迹,更遑论与南唐有所往来了。
那么这化心……
阿清忽地想起那日李穆说过,他曾在宫里见过河阳和二皇子似乎走的很近,难道是二皇子?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虽然每件事都有二皇子的影子,可每件事,他起的作用无非就是推波助澜,从中捞点儿好处。
想来想去,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阿清觉得,这些费脑筋的事儿,他实在是不擅长,还不如琢磨琢磨他已经初步成型的神弓巨弩来的痛快。
这次的宴会是为了给豫王接风,也是宴请各国使臣,为这段时间的怠慢表示一番。
各国使臣在京逗留许久,自然也结交不少京中子弟。而尚武堂的组建,也让一众世家子打成一片。这宴会倒是比以往氛围更加轻松。
萧凛也渐渐收了姿态,许是饮多了酒,眸中有几分醉意。
“娘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瞧您脸色不好。”皇后身边的宫女担忧的问道。
“娘娘?”
皇后猛的回神:“怎么了?”
成康帝察觉皇后的异样,眉头轻蹙:“皇后若是身体不适,便先回宫歇息吧。”
皇后脸色煞白,勉强的笑了笑:“臣妾扰了圣上的兴致,实在该死。”
“无妨,身体要紧,回宫叫御医好好看看,别耽误了。”
“多谢圣上体恤。”
皇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成康帝福了福身。
“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该是好好休息才是。若因我等,扰了娘娘安康,岂非罪过。”萧凛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
皇后身体猛的一晃,撞的桌子一震,桌上的各式果盘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成康帝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宫女扶着皇后离开。
李肃目露担忧,嘱咐了宫女几句,在座位上有些坐立不安。萧凛的目光落在李肃身上:“想当年初见殿下,那时殿下才十岁年纪,本王来大梁朝贺之时,殿下还时常缠着本王玩闹。如今竟也长这么大了。本王也老了啊。”
“豫王见笑了,那时年幼,礼数不周,还望豫王殿下见谅。”
“殿下这么说就生疏了。本王对殿下,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呢。”说着,哂笑一声:“许是与殿下一见如故吧,很多感情,就是这么微妙呢。”
李肃直觉他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一时又参悟不透,便也不再接话。
皇后离开后,不知是不是错觉,宴会的气氛总透着一丝古怪。
阿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的靠在顾衍身上。顾衍从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声道:“再坚持会儿,就快结束了。”
阿清揉了揉哈出来的眼泪花儿,还不忘盯着萧凛。
“我总觉得这豫王殿下说话阴阳怪气儿的。哎,也是,他一个独居老人,脾气古怪也是情理之中。”
季康就坐在离阿清不远的位置,听他这么一说,刚入口的酒差点儿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