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狸奴在,施主无须过虑。”
昙山说完便当先而行,待边涌澜跟上,又主动开口问道:“你可学过御兽之术?”
“没有啊,这话怎么说?”
“狸奴从不与旁人如此亲近。”
“那是本侯与它情投意合,”挽江侯洒然一笑,“文青常说我是个驴脾气。”
“…………”昙山心道,你这个不好好说话的毛病,倒是不分敌我。
笔杆峰确实险峻,即便边涌澜与昙山的脚力都异于常人,登到峰顶也已是申末酉初之时。
“我实在是想知道,除了这茫茫云海,你还能看见什么?”
挽江侯平复呼吸,举目望去,太阳还未落山,四下一片白芒。这片群山中,只有笔杆峰顶高过了云顶,似一座孤岛,浮在皑皑云海之上。
“你既想知道,那便自己去看吧。”
边涌澜耳听得身旁之人说了一句,转过头待要再问,却见僧人抬手结印,手指不疾不徐地点上自己眉心。
习武之人本不应在有东西欺近眼眸时闭上眼,他却下意识地闭了眼,只觉峰顶呼啸的冷风中,眉间一点暖热温度,稍纵即逝。
昙山早在登山时已开了心识,现下将心识中的景色分享给同路之人,口中放轻语气,似怕惊扰了这一方天地般,低声问他:“你且看向那处,看到了什么?”
“…………”
“那是京城的方向。”
“原来……”挽江侯也随他一起放轻语气,喃喃叹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龙。”
“这世间早已没有龙,却有龙气尚存,千秋万载,不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