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不是人,去时也不是人,中间短短做个人,三言两语讲一讲人间事。
前段日子有粉丝推荐我去看了一出叫《鹅笼书生》的中式传奇戏剧,关于什么叫“传奇”,导演是这么说的:“中国的传奇是有传承的,以前小说、戏剧都叫传奇,比如唐传奇、宋传奇、明传奇,后来传奇变成了类型。但所谓传奇,并非玄幻,它是一种表达形式,是在形式上、审美上的追求。”
我认为的传奇是一种隐喻,人写的东西,写神仙,写妖怪,最后还是在写人。
昙山的角色相对简单,他修佛,最后发现护世的不是仙佛,是人欲;他救人,是因为做了人,懂了人,不着相于值不值得。
人看到蚂蚁在小水洼里挣扎,给它一片叶子做船相渡,这是慈悲吗?大抵也是。
但我理想的慈悲,是基于“理解”与“共情”的慈悲,是终于能够宽容,与自己和解,与他人和解,与世界和解,只是人做不到。
人与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与共情是极难实现的,有的人类对此很失望,于是去研究蜂巢思维,研究人工智能矩阵技术,希望借由科学求探求爱,那么祝科学昌明。
回到角色上来,所以昙山的设定是“本为天外金仙”,是有神性的,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
边涌澜的“成仙”也是一个隐喻,爱情小说,从狭义的情写起:一半隐喻了“感情”对人类文明的功不可没——因情而开智,开智则为仙——说文明的发展是由理性来推动,感性只能帮倒忙,这个主题已经被科幻小说批判过很多次了。
另一半隐喻了人类的局限——成仙得道分两步走,得道那步,还是要先做到太上忘情。
引用网络上对于“太上忘情”的解释: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