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把食盒的汤取出来,放在小炉子的锅上热一下,又从怀里把捂在胸口的烧饼递给他,道:“三日后举行冰上蹴鞠,若公主到那时还未好,便不能去凑热闹了。”

热好的汤端上桌,咸笙把烧饼撕碎扔进去,带着些不满道:“我会好起来的。”

他拿筷子把烧饼按在汤汁里,全做汤饼吃,很快吃的浑身热腾腾,餍足的抬起头一看,却见屋里已经没了湛祯的身影。

往日在家里还有哥哥陪他,如今当真是除了湛祯,没人会找他了。

他倒也不烦,起身来到小榻,这里晚上湛祯睡,白日里就是他的位子,隔着窗户,可以听到外头雪的声音,有时窸窸窣窣,有时扑扑簌簌,天放晴的时候鸟儿还会叫,倒也挺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忽然被谁敲了一下,他扭脸,笃笃的声音再次传来,咸笙犹豫了一会,伸手推开窗户,外头空无一人,但院子里却突兀的站了个憨态可掬的雪人,胖嘟嘟圆滚滚的肚子,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湛祯的红风衣搭在上头,凭空生出几分英姿飒爽来。

顿时意识到什么,咸笙笑了起来,急忙寻找湛祯的身影,左右没瞧见,他立刻扒着窗户探出脑袋,湛祯正贴墙躲在一侧,见他这幅样子,便走过来把他按了回去:“哪里有一国长公主的样子。”

咸笙落回榻上,心道原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他趴在窗户上,问:“不是不许我开窗吗?”

“今日风小,可以开一会儿。”湛祯看着他笑吟吟的脸,忽然问:“公主癸水可曾走了?”

话题忽然跳转,咸笙呐呐道:“你答应要等我心甘情愿……而且我还在生病,咳咳。”

像是为了证明,他又咳嗽了起来,湛祯似笑非笑看着他,然后张开双臂,啪的把窗户合上了。

咸笙:“……”

湛祯从前门绕进来,坐在榻上来抱他,咸笙垂着睫毛,被他捏了捏脸,“孤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若孤一直守约,你岂不是会一病不起,倒不如直接从了孤,坦诚相见,也好过你煞费心机延长病情,对你身体也好。”

“……我哪有延长病情,你,不要胡说。”

湛祯低头来吻他,“孤这几日被你迷的团团转,细细思索,却发现你虽许诺什么心甘情愿,但都是虚的,你亲孤一口,还不如孤咬你一嘴来的香,你说孤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