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入上京,还想以来使身份与父皇商谈?”湛祯发出嗤笑,“未免太过高看自己。”
他态度高傲,似乎完全未将咸商放在眼里,咸商忍气吞声,刚要再说什么,屋门忽然大开,一声轻咤传来:“何谈偷入?!”
咸笙提起裙摆,抬步走出,目光冷冽:“南梁派商太子来上京探亲,一路浩浩荡荡,光明正大,使团如今就在上京城在三十里处,哥哥见我心切,提前过来有何不可?昨日我们兄妹在庙会现身,可曾躲躲藏藏?若谈偷入,缘何安排我们在这小筑歇脚?怎么不送入大牢?!”
“……”要比打架,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咸笙戳倒,可若是打嘴仗,十个他也不是咸笙的对手。
咸笙面对敌人的时候,总是能从各种刁钻角度猝然出击,就拿这小筑来说,晋帝安排或许是为软禁,但旁人不知道,自然只会觉得晋帝把咸商做客人看待。
难怪咸笙昨天要粘着咸商,一旦把人安排在小筑,在明面上,咸商便洗清了偷入的嫌疑,等南梁使团入京,就坐实了如约探亲,这还幸好湛祯没针对咸商的意思,要真想搞他,接下来要堵住悠悠众口,可谓难如登天。
湛祯心里恍然,目光落在咸笙身上,后者美貌依旧,语气却十分刻薄:“你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搬弄是非,胡搅蛮缠,视两国联姻于不顾,你还有理不成?”
“……”
湛祯哑了火。
咸笙来到哥哥身边,拉住兄长的手,对湛祯道:“哥哥做为来使,自然有面见大晋陛下的权利,你们大晋擅自提前婚期,欺我一人弱小,简直就是一国土匪!公开敞亮了说,我就不信,这婚事毁不得。”
湛祯:“!!”
咸笙拖着愣怔的咸商进门,湛祯急忙来拉:“笙儿……”
“你别碰我!”咸笙一把挥开他的手,呼吸急促,他一急就这样,这幅破败的身子,总让他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咸商急忙将他扶住,“别跟他生气了。”
湛祯目光落在他搂在咸笙腰间的手,脸色青白不定,咸商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湛祯,双手把咸笙抱起来,道:“殿下且先回去吧,笙儿只怕不能跟你走。”
咸笙窝在他怀里轻咳,被抱进去之后,在嘴里塞了个小药丸。
他等了湛祯一整夜,心里做好了他会发脾气的准备,但却绝对不允许他欺负哥哥,咸商跟梁帝性格较像,都是温和敦厚之人,但咸笙却不是。
他骨子里高傲又刻薄,哄你的时候像小棉袄,真生起气来就是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