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先前在太衍宗主峰上的时候,清虚子给了他一件衣服,也同自己前世所穿一般无二。如今到厉愁这里,竟然也有一模一样的,连那十分难买的香料也如出一辙。宗辞甚至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有见了面就喜欢向对方赠自己衣服的习惯,不然这些人又怎么会人手一套,都不带重样的。
“大人恕罪!”
宫女却以为他的沉默是不满意的意思,登时吓得颤颤巍巍,抖成了筛子,忙不迭跪到了地上。
宗辞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疑窦丛生。
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下意识弯下腰想要将对方扶起来,视野一角却忽然出现一方如夜长袍。
看到男人虚虚落在空中的手,厉愁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视线一扫,那如同看死物的眼神几乎让宫女的血就此冻住。
“怠慢了贵客,自己去领罚。”
鬼域之主的声音很冷,几乎要掉下冰碴子来。
“......是,君上。”
宫女哆哆嗦嗦地离开,最后就连身形也维持不住,越发让宗辞疑惑。
待到洞府无其余外人后,厉愁才重新回过头。
此时的他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视线落在已经穿好那套白色衣服的宗辞身上。
男人乌发散下,眼眸狭长锐利,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身上白衣胜雪,即便在这样昏暗的鬼域也亮地像是落到深渊里的星星,轻而易举便能夺得别人目光。
一切的一切,都和厉愁记忆里的师兄没有区别。
“师兄。”
厉愁贪婪又满足般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莫名 人,“药已经准备好了。”
看他这幅样子,是铁了心要给自己治疗了。
宗辞内心轻叹一声,却也因为治疗这事的确符合他的希冀,没有过多抗拒。
“好。”
要是能多活,谁愿意死的早。也许就像厉愁说的那样,他也没必要心心念念着这个人情,对方也许不过把这个看成赎罪,别无所图,只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