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是公事,抑或是街坊乡亲拜托的事,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搞错了,然后纠正。
偏偏这是件私事,他是最不记得私事的人,只能凭借眼前事物判断而眼前这一切都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
乐队舞狮队争奇斗艳,厅内厅外满是喜庆的红色,那副喜联字又写得极好,一切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全无准备的(事实上除了那些红绸和喜字,其他还真都是临时准备的,安捕头人缘真好);衙门的伙伴们在门口整齐列队,喜笑颜开地望着他俩,像是在等着对他们说恭喜;义父穿了一身鲜亮的新衣服,满脸春光地站在门口接受着赴宴街坊们的恭贺,红包已经收了一堆;更别说凌无奇就站在他身边,他牵着凌无奇的手,内心竟感到了十分的欢喜与安定唯一糟糕的是,他仅记得和凌大哥两次上山查案的细节,却不记得婚约的细节了。
他特别后悔,也特别自责,他猜自己和未来“娘子”是有许多许多甜蜜回忆的,可他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差劲的丈夫了!凌无奇无奈道:“安乐,你是不是脑袋受过伤?”这也太离谱了吧“义父说我中过毒,好像留了什么后遗症。”
安乐特别重地握了握凌无奇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诚挚地说,“凌大哥,我太对不起你了。
我发誓,将来一定一定会记得关于你的所有事,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疼爱你的!”凌无奇的胸口又是一阵不规则的乱跳,指尖都跟着颤动起来。
完蛋了,他心说,我逃不掉了。
他俩含情脉脉地对望许久,半天都没有动静。
“主角”们不动,身后的土匪们就也不动,有人饿得受不了,决定先坐一会儿,于是乎,这些饥民模样的土匪三三两两的坐堵在了大街上。
童临渊大人笑着摇摇头,迎了上去:“安乐,我已听你义父和小七说了,怪我之前不知情,差点让你错过自己的婚礼,好在现在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刘总兵今日就会来将大家带走,你做得很好。”
安乐闻言,终于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从怀中掏出名册,恭谨地呈上:“大人言重了,职责所在。
幸不辱命,除去已经收押的赵大虎和罗小花,以及出家为僧的甲乙二匪,匪寨其余人员共八十八人已全部答应入伍服役,名册在此。”
童临渊接过册子,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辛苦了,今日起放你三日婚假,公事且放一边。
来人!”众衙役:“在!”童临渊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衙役们哈哈笑着,七手八脚地装扮起两人。
喜服是来不及准备了,重新梳个头擦擦脸也是好的,另外还有红腰带和红发带,最后俩人胸前又各自被绑上了一朵比脑袋还大的大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