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正要说话,沈无疾便朝他逼近一步,伸长手臂,猛地将洛金玉搂入怀中,侧低着头便狠狠吻在他这些时日里吻过许多次的青丝上,如常人吸螺蛳那样,发出清脆的“啵”的一声。
洛金玉:“……”
若说在受不了与人有如此亲密举动之外,还有令洛金玉受不了之处,便是沈无疾每每都刻意发出如此声响,存心羞辱他,以看他窘迫模样为乐!简直……简直粗俗不堪!卑鄙放荡!
平日里洛金玉被沈无疾封了穴,动不得,骂不了,今日却是自在的,虽被沈无疾牢牢箍在怀中,一刻不停地响亮“吸螺蛳”,洛金玉还是极力挣扎着骂道:“沈无疾你——无耻!下流!粗俗!你——”
沈无疾也不点他的穴了,总之力气大,死死地制住他,一声比一声响亮,间或得意洋洋道:“骂来骂去就是这几个词儿,还大才子呢……啵!真香~”
“沈无疾!你……”洛大才子被气懵了,面红耳赤的,可算又琢磨出新的骂人的话,“你——你就是条狗!”
沈无疾忍俊不禁,倒是一时不再“吸螺蛳”,却仍牢牢抱着洛金玉,笑道:“若能拱了你,咱家做狗也行,没什么不好的。”又摇头道,“不然,咱家是猪,就眼巴巴要拱你这颗水灵灵的白菜。”
洛金玉听这粗鄙之言,心中满是羞耻,脸也更烫,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竟不知该骂沈无疾什么了,他骂什么,沈无疾都能腆着脸认!世上怎么就有沈无疾这样的人!
沈无疾戏弄了洛金玉一阵,也怕洛金玉挣扎间受伤,又狠狠吸了口仙气儿,恋恋不舍地松开他,退后一步,道:“别气,别气,不碰你了,逗你玩儿呢。也不是头一回了,何况咱家又没干别的,也干不了别的,你总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洛金玉喘出一口浊气,正要怒斥,又听沈无疾道:“不过,如今咱家明明白白的给你个选的机会。吴三是得罪了咱家,要咱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是不行,可咱家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如今满朝都知道了他是如何对待咱家,若咱家轻易放过他,日后咱家的麻烦可就多了,可真令人头疼。”
洛金玉冷冷的道:“别绕弯子,长话短说。”
“爽快!”沈无疾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咱家是个实在人,不信虚的,只信实在的好处。这样,你来服侍咱家一宿,咱家必然什么憋屈气儿都生不起来了。”
洛金玉神色并无变化,仍是冷淡的,仿若对着一个陌路人,他只道:“我早已猜到你会这样说,可你当真这样说了,沈无疾,我仍觉得对你无比失望。”
沈无疾心中一痛,却不露分毫,反而笑了笑:“咱家倒是闻言欣喜。若非你说这话,咱家还不知,原来你对咱家心存过什么指望?”
洛金玉不再说话,就这么冷冷地望着他,反倒连原本的怒气也没了,只剩下了冷。
沈无疾一怔,看着洛金玉的下巴微微扬起,即使在此时此刻,也仍如一株迎着寒雪酷风傲立的腊梅,不惧任何险阻,不屈富贵权势,只有那宁折不弯的铮铮铁骨。
此时此刻的洛金玉,逐渐地与沈无疾记忆中三年前那意气风发的洛金玉重叠。
而不是三年后那个看似性情变得柔润了,实则全是因这场牢狱之灾而消沉了意志的洛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