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有些无奈,“在下又不曾说公公比他人如何。何况, 公公如何,与在下无关,还望公公不要为了一己意气行事,连累无辜兵士与百姓。”
“你真不会说话!”沈无疾不悦地抱怨,又仰着脖子道,“如今多说也无益,总之到时就让你看看咱家的神气威风!”
洛金玉担心的正是此处:“剿匪是为百姓为朝廷,不是让你逞神气威风之处。”
“咱家有本事,怎么就不能逞?”沈无疾摆摆手,“我们不要再说这个,届时你看着就知了。”又邀功道,“你前些时日不是惦记着想回晋阳祭祖吗?邙山就在晋阳城外,届时你随咱家一同前去晋阳,岂不两全其美?咱家亲自陪着你,也放心许多,你一路也不孤单寂寞了。”
洛金玉讶然,质疑道:“你莫非是为此才设计邙山剿匪一事?”
那时沈无疾便念叨过想陪他一同回晋阳才放心,可沈无疾毕竟公务繁忙,忽然与皇上告这样的假,恐皇上会不许。如今沈无疾设计出邙山剿匪一事,便不怕皇上不让他离京远去了。
洛金玉顿时心绪复杂:且不说别的,他原本所说“回晋阳祭祖”一事,根本就是骗沈无疾的,他乃是为了离开京城沈府,前往宕子山寻玄门秘法。如今沈无疾这样一来,他又要如何脱身?这沈无疾——怎缠得这么紧?!
沈无疾见洛金玉神色变幻,敏感地质问:“怎么,你很不高兴?呵,别是心中刚想着,‘这死太监终于要滚远些了’,转瞬却又发现‘怎么的,我竟还摆脱不了他,白白高兴一场’。”
洛金玉:“……”
沈无疾见他不否认,冷笑连连,咬牙切齿,十分委屈:“洛金玉,你这没心肝的石头!实在无情!”
洛金玉:“……”
沈无疾见自己委屈至此,洛金玉也没半点哄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恼羞成怒,质问:“咱家究竟要如何,才能捂热你的心肠?!”
“……”洛金玉无可奈何地说,“公公,在下再三说过,在下不好龙阳。”
“咱家又不是全须全尾的男人,你便不当这是龙阳,不就好了?”沈无疾理直气壮地说。
洛金玉的神色越发微妙,欲言又止。
他实在也很疑惑,既然沈无疾自己都知自己并非男子,为何于情|欲之事上如此热衷热情?太监既已去了势,不应当是清心寡欲,不会再萌发那样的心思吗?可沈无疾这……
洛金玉自然不会明白。
一则,他前世本是一块石头所化,修了许多年的无情道,后来虽补上了徒弟燕康的心,逐渐有了七情六欲,可时日极短,便因变故而落入轮回,这一世又刚出生便被冤家宋凌施以禁制,加上自幼被母亲严加管教,恪守礼教,一心向学,活了近二十年,竟是一身的冰清玉洁,在情爱之事上懵懂无知,连自亵之事都不曾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