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沈无疾惊喜道,“你能听见咱家说话?”
洛金玉又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那好,你先宽心,万事都等咱家先带你寻个舒适些的地儿再说,你别急,咱家有法子解你的穴。”沈无疾其实并无把握,不过是为了叫洛金玉放心。
洛金玉又眨了眨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沈无疾摸了摸他的脸,心里疼得很,却不再多说,拦腰将他抱起,出了轿辇,铁甲兵立刻牵来一匹马。沈无疾抱着洛金玉,脚尖一点,纵身上去,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怀中的人,好叫他坐的舒服些,又一把将他头上戴着的凤冠摘下,扔到地上,这才说话:“你们在这善后,领头的都抓了,若有要闹事的,当场杀了,不必问咱家了。”
铁甲兵立刻应道:“属下领命。”
沈无疾不再管他们,温柔呵护地抱着洛金玉,拽了拽马缰,亦不再疾驰,而是缓缓地沿着青石路往前去。
沈无疾将洛金玉带到了当地的官衙后院,本是当地父母官徐大人一家住的地方,如今徐大人已死,官衙内外都被沈无疾调来的人掌控住了。
他抱着洛金玉进了主屋卧室,看着那寒酸的床直皱眉头,便不肯将怀中的人放上去,继续抱着,叫人再找来两床软被子垫了,这才放上去,柔声哄道:“这穷酸地方不比京城,你且委屈一些,将就一下,啊。”
洛金玉很想摇头,很想说并不委屈,可却仍旧只能睁着一双眼看。
“嗳!你怎么,你这……”看他这模样,沈无疾无计可施,蹙起眉头,几乎肝肠寸断,急忙坐在床边,将人又揽入自己怀抱,哽咽着埋怨道,“叫你跑,叫你跑!咱家都说了,就你这样,出门就得被贼人惦记,你偏偏不信,非得跑,将自个儿弄成这副模样,你当真是想咱家活活心疼死!咱家究竟欠你些什么啊?”
洛金玉听的这话,心中越发自责煎熬。
沈无疾一通埋怨完,忽看见洛金玉越发惨白的脸色,急忙道:“咱家胡说八道的,你别信。你最知道咱家,咱家一急起来,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全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洛金玉沉默地看着他,眼尾又红了。
沈无疾恨得立刻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嘴几下,将嘴角一圈都打红了,道:“是咱家爱胡说八道,是这张嘴臭,只会伤你的心,咱家打坏它,叫它再不能说了!”
洛金玉见他如此,心中急得很,却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听着,这一急,不由得又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紊乱起来。
沈无疾不敢打了,赶忙又给他输内力。
正当两人在屋里胡乱折腾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沈公,城外宕子山浮云观观主真虚子求见。”
沈无疾正手忙脚乱着,正要叫人滚,又听得小兵道,“他说是来帮解洛公子所中定身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