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默然叹气。
“你?你还知道怎么假意逢迎呢?”沈无疾已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洛金玉。
洛金玉道:“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沈无疾好奇道:“你怎么逢迎的?”
洛金玉道:“我与你难得独处,又何必说其他人呢?无疾,你近来还好吗?我很想念你。”
“……”这人还真是学会了啊,总之不想说的事儿就来这么一句。沈无疾故意嗔看他一眼。
洛金玉看出他的意思,委屈道:“我非故意回避话题,只是我着实想念你。”
沈无疾见他这样认真,眼尾都红了,怔了怔,慌忙将人又抱住:“咱家没这么想,你别胡说……咱家也很想你。”
洛金玉靠在他怀里,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这些日子的郁郁一扫而空,低声又道:“我好想你。”
沈无疾总以为自己的一颗心如坚冰铁壁,可每每遇上这人,就说些再质朴不过的话,就能让这颗心瞬间化成了水。
沈无疾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知道了。我也想你。”
“你……你回家来。”洛金玉小声道。
沈无疾失笑:“都已签了契,入了宫,你当和你们做官的一样,说不做,就能辞官回家?”
做宦官的,哪怕是当初做到了司礼监掌印,在权势上甚至能与内阁诸位抗衡,可却绝不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就像大户人家里下人的生约与死约的差别。
若非是实在年迈了被放出宫,否则就算是皇上想开恩,也是很少有的。
洛金玉却问:“是因为这个,还是别的?”
沈无疾:“……”
当初他要再入宫,其实洛金玉就有言在先,耿直说过不愿意。
洛金玉很不想他再淌这趟浑水。
可沈无疾别的都能依他,唯独这件事,绝不肯轻易答应。
此事无关公义道德,因此洛金玉虽不情愿,倒也没有非逼着他,只是偶尔要提两句,有点儿像是想要再劝,又怕沈无疾嫌自己烦,因此不敢劝得太明显……沈无疾觉得这样的他也很可爱,可爱极了。
如今旧事重提,沈无疾装糊涂:“就是因为这个,不然,还能因为哪个?”
洛金玉嘀咕:“你又糊弄我。若是因此,那你一开始又为何要再回宫中?现在倒说起不许走的事了,好像谁逼着你一定要来似的。”
“嗐,还要惦记这事儿呢?”沈无疾道,“你也见着了,那展清水恨不得一天三趟的往咱们家跑,咱家真不回宫里来,能行吗?”
“若你真答应我不来了,若皇上问起,我自然能有话说。”洛金玉却不被他轻易哄着,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孤身在朝中,不放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