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跳跃到永安郡王这里,卫暄思路有些跟不上,磕磕巴巴道:“听说是昨日午后。乌篷船翻了,连带着周围几只小船都跟着打漂,好几个人都落了水。”
卫昭与长孙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了然。
护国寺的莲花湖虽久负盛名,但前去游湖的多半都是香客。盛京城多水,相较莲花湖,京中权贵则更偏爱西湖。西湖景色俱佳,游船三六九等,或奢华或低调,各有特色。岸上小吃繁多,又有酒馆林立,游湖大可尽兴。
而莲花湖因在寺中,则更多了几分婉约和禅意。游船只有乌篷船,寺中提供茶点,品质普通,自然不符权贵喜好。便是有贵人游湖,也多自备茶点。
此时盛夏,游湖乃是约定俗成的活动。永安郡王游湖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但他游湖落水,又恰好在午后,联想到那个奇怪的箱子,便不得不令人推敲几分。
半响无语,直到到了南府。
卫昭拍拍卫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我也算难兄难弟,都是从北府走一遭,又来南府逛一圈。大哥,放心去吧,有长孙大人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卫暄苦着一张脸,他并不愿意让长孙恪照拂,总觉得像是卖了自家弟弟一样。不过看自家弟弟一副乐得数银子的表情,索性也闭眼不管了。
“给本世子一间上房!”
卫昭:……大哥你是来玩儿的么?
长孙恪:……大舅哥有些不大客气啊。
目送卫暄进了牢房,出来时展翼已将周言的尸体放置到停尸房。卫昭轻车熟路的跟着长孙恪进了停尸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熟人躺在这里,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他对周言没什么感情,但好歹是从小到大追着他屁股后面说着要嫁给他的人。如今年轻的生命断送,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
南府人才济济,长孙恪也不知打哪儿网罗了一个女仵作。验尸一事便交给女仵作,卫昭和长孙恪默契的转过身去。
女仵作一边验尸一边说:“死者周三小姐周言,身长六尺五寸,身着浅紫罗裙。脖颈有刀割伤口,长约三寸,由深入浅,可见伤口处皮肉外翻。上身有青紫痕迹,无其他外伤,无中毒征兆。下身亵裤有残留血迹,可见下体红肿,是为遭人凌辱。”
卫昭记录下勘验记录,心里止不住发沉。
长孙恪打发了女仵作,搁下验尸记录,再次上前检查。按女仵作所说,致命伤便是脖颈处刀割伤口。不过这伤口似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