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其人父亲可还记得?”他问道。
元猗泽点点头:“如何?”
“她上书陈情,欲入宫为文学,我准了。她确实很好,才貌性情俱是上乘,到底是在大儒许崇身侧长大的。”元 忖度了一番,却终究不愿再说下去。
元猗泽了然他的神色意指,不由得扶额道:“你每每总在这事上犯糊涂。许灼其人我并非全无所知,她与其父既非逢迎之人,那请旨入宫为女官便是决意独身,你难道会不明白?既允了她的请,你又拿她同我说什么?我难道要按着你与人相亲绵延子嗣才放心?”
元 点头:“自然不是,只是既然是你挑的,她确实很好。”
元猗泽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怎么威吓许家了?以你的人才品貌丝毫打动不了许三娘子,想来是被你吓住了。”
元 蹙眉:“我怎么会吓她?当初许琨将她送往南阳,我……”
“你派人沿路监视。”元猗泽叹了一声,“想必她思量再三,做女官到底比做姑子强。”
元 支吾道:“父亲知道。但她确有以学名家之志,我以为难得,便多为她行了便利。”
元猗泽闻言颔首:“所以平白拉她出来作甚?你要骗我是从来骗不过的。”
元 点头:“是,瞒不过父亲。”
元猗泽忽然嗤笑一声:“你呀……”他想起民间俗语,打趣道,“生就七巧玲珑心,通了六窍。”
“一窍不通。”元 埋头应道。
元猗泽起身走到他面前,忍不住起了怜爱之心,抚了抚他的脑后道:“你倒像平白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元 抱住他,却不作声。
元猗泽淡淡道:“像什么样子。”
话语间元猗泽望向窗外碎金闪烁的河面道:“你不必勉强自己,你与我之间是断不开的联系,阿耶或许比你自己更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