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董原、许培的陪伴下漫布至一片花树下。元 醉眼惺忪,指了指远处不知名哪处道:“盈月楼。”
实则两楼分属两处,在这里望不见盈月楼。
元猗泽点点头:“你想去?”
元 摇摇头:“我记得上回……”说到这里他又顿住,随后笑道,“不记得了。”
说罢他又站稳了执起元猗泽的手道:“七郎,愿你春秋永续,愿你我日月久长。”
董原和许培已然避去远处守着,远远看见太子拉起了陛下的手。
元 絮絮道:“你今年是四十,我是二十四。再过十年你是五十,我是三十四。再过十年你是六十,我是四十四……”
元猗泽静静地听他絮语,直到他报到“百岁”。元猗泽笑了笑应道:“那得很老很老了,老到他们可能都不在了。”
元 想了想,展颜道:“是啊,届时我们便不必在这宫里了。”
他越想越觉得好:“自由自在地呆在宫外,呆在任意一处我们想去的地方。”
元猗泽看他有了醉态,抚着他的脸颊道:“两个人在一起,身处何处都一样的。”
元 摇摇头:“总有一些不便。我也知道一直有人在同你提我的婚事。阿耶,你不要让我成婚。”
元猗泽看他有些颤巍巍的,便扶他一道坐到了附近假山的石台上,眼前的小湖映着月色和灯火波光粼粼。元 倚着父亲坐,缓缓道:“元溶还小,我必悉心教导……”
”元 ,你须知道他尚且难辨好歹,若是将来他愚鲁不堪大用,该当如何?”元猗泽打断他的话。
元 扭头望向父亲,不由得道:“那父亲一路栽培我,可曾想过我将来难当大任?”
元猗泽与他对视,道:“你是嫡长子,母亲又是那般出众,我自然给予厚望。但是元溶出身不正,生父亦被贬为庶人。虽然他是我亲孙,该有的怜惜之情难免,但叫我轻率以他为继,不可。”
元 叹了一声:“若他不好,那便择近支。总之我不会娶妻生子,许灼也不行。若娶了她,将来她有了去意,亦或是有了心爱的人,那该如何是好?别的女子娶进东宫,空担了储副之妇的名,纵有苦楚都不能与人说,这不是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