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意,奴才不敢揣测。”
姜善放下茶碗,道:“容我换身衣裳。”
“厂公,”丰兴拦住姜善,面上一派和善,“陛下说了,召厂公即刻进宫。”
姜善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换身衣服的空都没有吗?”
丰兴姿态放得越发恭敬,道:“还请厂公不要为难奴才们。”
这边两人僵持,那边福泰又匆匆赶来,“厂公,首辅大人听闻厂公回来,要见厂公。奴才没拦住,首辅大人径自往这边来了。”
他话音刚落下,年逾古稀,手持拐杖的首辅大人便站在了姜善面前,“见厂公大人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他眼角看见丰兴,不由得心里一跳,“丰公公也在。”
丰兴行了礼,笑道:“奉陛下之令,召厂公即刻进宫。”
首辅大人一顿,道:“老夫只和厂公说几句话,耽误不了什么事的。”
丰兴油盐不进,“陛下怪罪下来,奴才承受不起啊。”
两个人都看向了姜善,姜善心里微微叹气,他扶着老人坐下,看向丰兴,“丰公公若是不忙,就在我这儿喝杯茶吧,这大早上的,寒气重。”
丰兴张了张嘴,姜善虽然话里软和,行事却果决的很。丰兴无奈,只好道:“多谢厂公。”
打发了丰兴,姜善看向首辅,“首辅大人漏夜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有一桩事,这桩事,举国上下无所不知。”
姜善微微摇头,“这桩事,恕姜善无能为力。”
首辅满脸沟壑的脸上一双眼睛无比有神,“陛下召见你,不好耽误,长篇大论的就免了。我只问你一句,他日史书写就,你希望陛下是明君呢,还是昏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