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有皂吏跑了进来。
一个年过三旬的学子走出,脸上的兴奋都快要化成实质。
众人又都凑到了这个孙老爷的周围,说着奉承的话。
齐泰也看向了这个孙老爷。
这个姓孙的平日里的学识根本就比不上齐泰,在某些事情的见解上,在某些经义的理解上,都远远比不过齐泰。
按理来说,像这个姓孙的都能中举,齐泰也大概率是能中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外又出现了三四次恭贺的声音。
无一例外,齐泰的名字从来没有响起。
门外的太阳落下了地平线,齐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栈的大堂中,看着天边即将消失的最后一抹夕阳,齐泰的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学子急匆匆的从二楼跑了下来,在经过齐泰的时候停下脚步。
“齐兄,如今好不容易考完了试,何不放松放松?久闻秦淮河两岸风花雪,何不潇洒一回?”这个学子笑呵呵的看着齐泰,一脸热心的邀请。
齐泰拜拜手,一脸落寞的说道:“不用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走了!”这个学子说着便跑出了大门。
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彻底的消失,天地也逐渐昏暗。
今天那些中举的学子们基本上都去了秦淮河两侧,就算那些没有中举的学子,也大部分去了那里。
这个客栈也不是什么豪华的客栈,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客栈,里面的酒菜虽然也能下口,但也说不上好吃。
至于那些没去秦淮河的学子,现在大部分都去了上档次的酒楼,毕竟好不容易考完试,怎么也得祭祭五脏庙再说,更何况有那些中举的学子请客,干嘛不去呢?
齐泰默默的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心中五味杂陈,当时的意气风发,当时的狂妄自大,当时的肆意妄为,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泡影。
他躺在床上。可是没有困意,眼睛瞪的老大,呆呆的看着黑暗当中的房顶,大脑当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阵阵愁绪涌上心头,叹气声响起,自说自话,自言自语。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气声又重了几分。
此时的一楼,几个精壮汉子走出了大门,朝着富平侯府走去。
陈松坐在书房中,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随后,陈松又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
外面又下起了雪,天地一片寂静,陈松还在书房里忙活着。
他正在给第二次新学学堂招生考试出考题,说起来,这次的招生考试录取的学生才能算作新学学堂的中间力量。
上次的那些学生无非就是用来给新学学堂壮声势用的,新学学堂的发展以后还是要靠这次所招生的学生,至于第一次的那些学生,陈松可不敢奢求他们能在新学上有很深的造诣。
教育是百年大计,对于新学学堂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陈松在出题的时候就非常注意,太过简单不行,太难了也不行。
太简单的话,通过的学生数量肯定就会多,这样一来就无法将真正有天赋的好学生筛查出来。
可如果太难的话,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后世的那些知识,很有可能就会将那些有天赋的好学生给挡在门外,这样一来便是新学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