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嘛,你的老师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胆大包天,怎么敢利用俺的孙子?
如果今天这事是他指使你的,那俺可要好好惩戒他了!”朱元璋说了一番威胁的话,又对着朱雄英道:“你今天这就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儿,以后不能这样做了。如果今天因为你,爷爷惩戒了你的老师,你觉得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这为人处事呢,里面是有大学问的,从古到今,不知道多少皇帝都搞不懂这里面的圈圈绕绕,想让你一下子搞清楚,实在不容易。好心办坏事儿,从古到今多如牛毛,以后不要这样了!”
……
从头到尾,朱元璋都非常的有耐心。
几乎将为人处事这方面的所有知识,全部掰碎了,讲给朱雄英听。
朱雄英虽然也有疑惑,可还是揭朱元璋所说的这些全部记了下来。
“今天这事看在你的面子上,爷爷就帮你老师一把,但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能再有了!”朱元璋说完话,又开始批阅起奏折。
朱雄英兴奋起来,捶腿的速度和力度不由自主的大了几分。
当天下午,锦衣卫出动,毛骧带领着锦衣卫精干成员,开始在城中突击检查。
由头也很常见,说是有人举报,城中有白莲教孽徒作祟,锦衣卫奉陛下之命,清查城中所有客栈酒楼茶馆青楼。
到天黑时刻,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之前陈松和朱雄英去的那个客栈被锦衣卫查封,听人说,是锦衣卫从里面搜出了白莲教使用的那些古怪东西,以及藏匿在这里的白莲教孽徒。
在大明朝,白莲教是一个禁忌话题。
提起白莲教,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三缄其口。
这个客栈和白莲教扯上了关系,自然落的一个被查封的结果,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永昌侯府中,蓝玉坐在书房当中,不停地捶打着桌子。
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客栈竟然和白莲教扯上的关系。
这个东西几乎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普通人碰上,非死即残。
像蓝玉这种人碰上,就算死不了,也要沾染一身骚腥。
蓝玉在书房当中发泄着,除了说一些气话,什么也做不了。
尽管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客栈,会和白莲教扯上关系。
可毛骧搜出来的那些证据非常确凿,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同时也让他非常疑惑,平白无故的,锦衣卫怎么会注意上这个客栈呢。
蓝玉拍打着书桌,大声的怒吼着:“这是为什么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色渐晚,那家客栈的地契房契送进了御书房,摆放在了朱元璋面前的书桌上。
朱元璋拿起地契房契,交给了朱雄英,“你好好的看一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会将这些东西赏赐给你老师!”
朱雄英翻来覆去地察看着,一脸的认真。
这房契地契当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毕竟是锦衣卫弄来的,毛骧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哄骗朱元璋。
将手中的房契地契重新放在桌子上,朱雄英昂起小脸,看着朱元璋。
“爷爷,为什么您不直接把这家客栈从永昌侯的手中要过来,而是采用这样的方式?这样一来,恐怕要死很多人啊!”朱雄英问道。
“要来?怎么要来?难道爷爷把蓝玉叫到御书房中,告诉蓝玉,爷爷看上了你的那家客栈,你把那家客栈交给爷爷?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今天爷爷要蓝玉的客栈,那明天又要什么?而且平白无故的就要人家的客栈,这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师出无名,只会辱没了皇帝的威严!”
要是其他人这样问朱元璋,恐怕朱元璋早就直接暴怒。
可放在朱元璋最疼爱的大孙子生,朱元璋不仅没有任何暴怒,反而耐心地给朱雄英讲解着这里面的道理。
“记住一句话,皇帝的威严是不能辱没的。
咱们的目的是这家客栈,至于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这并不重要。只要达到了该有的结果就好!
……”
各种各样腹黑的言论从朱元璋的口里蹦了出来,朱元璋不仅没有任何的惭愧,反而不停的往朱雄英的脑海中灌输。
临了临了,竟然还对着朱雄英说:“爷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那些酸儒当你爹的老师,好端端的将你爹教成了那副鬼样子。还好,你现在年龄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