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瑾伸出手,隔空在陆成泽脸上描绘着他的面孔。清冷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单薄而苍白唇。
就如同古画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细细探究琢磨。
忽然陆成泽睫毛轻轻颤动,眉毛微微蹙起,好似快要醒了过来。
萧毅瑾立即收回手,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假装依然在沉睡。
下一刻,陆成泽睁开眼,只感觉身侧贴着一个热烘烘的炉子,全然没有了往日清晨醒来的寒凉,这片温暖让他无比眷恋不想醒来。
他侧过身看着身旁依然沉睡的萧毅瑾,轻手轻脚的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还没等陆成泽起身,萧毅瑾便婴宁一声呓语道:“亚父。”
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陆成泽手臂,让陆成泽不敢动弹,陆成泽用力的拽了拽手臂,谁知刚一动萧毅瑾抱得更紧,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重新躺了回来。
萧毅瑾的脸颊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呼吸间都是陆成泽清冷的气味。
萧毅瑾用力的将脸埋在陆成泽的臂弯间,指下可以感知到陆成泽条理分明的肌肉,与不断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与他的心跳同步,让萧毅瑾的心也沉静下来......
......
萧毅瑾闭上眼睛慢慢再次陷入混沌间,气息中冷若寒梅的香味将他整个笼罩,迷迷糊糊间,好像来到了一片花海,漫山层层叠叠的白梅从枝头悄然落下将他整个掩盖,细腻的花瓣如同无孔不入的水流一般抚慰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不断的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中。
萧毅瑾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不自觉的往微凉的花香处缩了缩,仿佛这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冷气味可以压抑住身体内灼烧得越来越热的火焰。
恍惚间萧毅瑾好像又回到了昨晚的凝华池,水汽伴着扑鼻的冷梅香劈头盖脸笼罩了过来,水汽缭绕处,一个赤裸着趴在池壁上,背后的伤痕上绽开大片大片的红梅花瓣,映衬的白暂玉如的肌肤更加惑人。
萧毅瑾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难以自制的不断靠近。
靠的越近,萧毅瑾就觉得身体越热,方才清浅的香味也越浓烈,包含在水汽中将他紧紧包裹住。
萧毅瑾觉得身体的灼热好似要将他燃化,他痛苦的颤抖着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好似唯有这样才能得到救赎。
‘陛下莫怕,有微臣在。’耳边淡漠得如同冰雪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飘忽悠长,恍若在天际传来又宛如在耳边炸响。
萧毅瑾不自觉得再次靠近,紧紧的与他贴在一起。漫天的梅花飘进浴池之中将他们紧紧包裹在里面。
‘唔~’顿时一切桎梏与难耐这一刻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好似陷入花海中又似飘在云端上,整个人都飘飘然好似连脚都踩不到地面上。
萧毅瑾顿时惊醒,瞬间睁开眼,半撑着身子看向陆成泽,笑着问道:“亚父,还不到时辰,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陆成泽将手臂抽了回来,垂下眼,躲闪着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微臣还要去早朝。”
萧毅瑾只感觉下身微凉,微微有些错愕。
虽然今生还是第一次,他并非真正的少年,当然知道此时是怎样的状况。
顿时萧毅瑾促狭之心顿起,眨了眨眼睛故作无知的说道:“亚父,朕是怎么啦?”
陆成泽立即跪在地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比梦中的红梅更加诱人,他沉声请罪道:“微臣冒犯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萧毅瑾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陆成泽面前,弯腰扶住陆成泽的手臂,懒洋洋地说道:“‘亚父,这是做什么,先帝赐予亚父见君不拜之权,如今这般大礼真是折煞朕了。”
陆成泽看着萧毅瑾一派天真的神情,顿时语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陆成泽没有养过孩子,对萧毅瑾的教导养育,皆是结合史册各朝帝王起居录,扬长避短择优而选。
前朝末帝因在女色上不知节制,弄坏了身子,无子早薨。才造成天下近二十年的纷乱,陆成泽吸取教训,在萧毅瑾身边安排伺候的人也都是太监,更无人敢与萧毅瑾说这些风月之事。
所以萧毅瑾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陆成泽是相信的。
只是......这种事情居然头一回就让陆成泽撞上了,顿时觉得思绪纷杂。
他如萧毅瑾这般大的时候,接触的三教九流的人多一些,虽无人教导却好像忽然间就明白了。导致萧毅瑾忘记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天然的到了年龄就会通晓。
陆成泽咬牙道:“这是男孩子都会经历的事情,陛下莫怕。微臣会安排人教导陛下。”
萧毅瑾点了点头,半晌好似才知道一般,拉住陆成泽的手故作惊讶,道:“哎呀!朕将亚父的手弄脏了,亚父莫怪,朕不是故意的。”说着弯了弯唇角,加重了语气道:“实在是,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