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唇齿交合,舌尖缠绵摩擦,急切的品尝了对方的味道,鼻息间气息交融,一刹那好似融到了一处。
三年的时光,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离别的相思与哀伤,更多的是成长与反思。
三年前的萧毅瑾一心只想着索取,用自己能给予的一切去换取所有自己想要的,以为只要这样,便可以长相厮守,但三年后的萧毅瑾更明白,爱是付出与索取,但更多的是克制与体谅。
三年前的陆成泽龟缩在自己的硬壳中,明明很爱,却不敢踏前一步,只能卑微又无奈的接受,他厌恶自身不敢相信上天垂怜,但三年后的陆成泽被萧毅瑾从硬壳中软化,懂得了回应萧毅瑾的爱意。
阳光透过微黄的窗纸照进屋中,陆成泽的腿搭在萧毅瑾的肩头,他半阖着眼,纵使咬着唇,但还是不断从喉间溢出阵阵喘息……
他看着头顶帷帐晃动,日光照射进来洒落在帷帐上的光斑晃动他烟花,便悄悄翘起脚尖,将床帷的纱帐从金钩上挑落,遮住了床榻上的所有春情……
夕阳西下,亮黄色的光变成了赤红染透了半边天。
萧毅瑾赤裸着身体,只披了一件中衣便赤脚走下了床,缓步来到床边,伸手将窗户打开,一阵清风带着些许凉意瞬间涌了进来,屋内类似于石楠花的气味顿时好似消散了不少。
萧毅瑾端起一旁的茶水,再次回到床边,半拥着陆成泽将水杯凑近他的唇边,柔声道:“声音有些哑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陆成泽面色微红,但还是顺从的含住杯沿,微凉的茶水顺着口腔慢慢滑下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萧毅瑾在喂陆成泽喝完了半杯水后,将杯子放到一旁,拿起一旁的衣物一件一件亲手为陆成泽穿上。
陆成泽本想自己穿,但双腿酸软地抬都抬不起来,只能无力垂下,任由萧毅瑾施为。
萧毅瑾拥住穿戴好的陆成泽,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到此刻他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陆成泽没有反抗,顺从的依偎在萧毅瑾的怀中,微微的窒息感反而让陆成泽无比安心。
陆成泽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陛下,大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乃绝密之事,便是连日夜守卫在萧毅瑾身边的暗卫都不知全情,但萧毅瑾不会瞒着陆成泽。
他伸手握住陆成泽的手指,细细把玩,悠悠地说道:“自然是抱养的旁人的孩子,朕说过与亚父一生一世,那就不会再同旁人有任何瓜葛,但大周的江山总要传承下去,皇位不可无人继承。”
“是我对不起陛下。”陆成泽心有有些歉疚,若不是因他,萧毅瑾本可以三宫六院,本可以儿女成群,本可以尽享天伦之乐……
萧毅瑾轻笑了一声,侧过头在陆成泽额头印上一个轻吻,干燥柔软的薄唇印在陆成泽的额头就如同印在了他的心上,让陆成泽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萧毅瑾说道:“朕不留子嗣不是因为亚父,亚父莫要自责。”
陆成泽不信,看向萧毅瑾的目光依然饱含愧疚。
萧毅瑾将陆成泽再次抱在怀里,他低声道:“朕非萧氏血脉,朕不知当年你们与父皇有何纠葛,才能让父皇容下朕这个奸生子……”
陆成泽手指轻颤,立即伸手捂住萧毅瑾的嘴,抖着声音道:“不是,你的出生是所有人期待的,便是先皇也是同样……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这样贬低自己,纵使有错,也是他的错,是妹妹的错,是先皇的错……是整个世界的错!
萧毅瑾毫不在意,反而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陆成泽的手心。
湿漉柔软的触感,让陆成泽瞬间脸红着缩回手,心中的那些痛意与伤感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
萧毅瑾笑了笑再次说道:“无论如何,朕的出生都是个错误,不管当年父皇对朕有没有起过杀心,但朕终究在他的庇护下成了皇帝。”
“母后希望大周皇帝有陆家血统,陆氏族人想要重回朝堂,而朕希望皇位重新回到萧氏血脉手中,被上一辈搞的乱七八糟的血脉,朕全都一一拜回正道,如此也算皆大欢喜。”
他不纳妃立后自然是为了与陆成泽相守一生。
但他不留子嗣,若说全然只为陆成泽也不对,只是陆成泽的存在只是更坚定了他不留子嗣的心而已。
陆成泽听到萧毅瑾的话也沉默了,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当年他们的行为对萧毅瑾的伤害有多大,但当年他们真的无可奈何……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但心情都算不得多好。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