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给了大皇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萧毅瑾如今大权独掌,无人出其左,如此自污,宗人府也不敢细究大皇子生母的身份与来历。
见陆成泽笑了,萧毅瑾佯装生气,伸手用力捏了捏陆成泽的手掌,鼓着脸气愤的说道:“朕还特意让正德将谣言讲给亚父听,私心里以为亚父能吃醋,心中不放心担忧朕被旁人夺了去,能早些回来呢。”说着萧毅瑾用力的在陆成泽脸颊上亲了一口:“谁晓得亚父郎心似铁,说三年便是整整三年,稍稍提前一些都不行!”
陆成泽抬起手擦了擦脸上被萧毅瑾沾染的湿意,温和的看着萧毅瑾,柔声道:“臣答应过陛下了解江南之事,那必要说道做到。”
萧毅瑾所料不差,当日他听到传言,确实想要回京城看一眼。
看一眼萧毅瑾是否还好,看一眼那个让萧毅瑾爱慕的女子是何模样,看一眼是什么样的人将萧毅瑾从他身边夺走……
但当时江南之事未了,他便压抑住了心中的冲动。
如今倒是回过神来。
萧毅瑾用一个似是而非的陆美人,解决了朝堂上对皇嗣的压迫,安抚了陆成泽的不安,平息了朝臣与后宫的蠢蠢欲动。
如此一箭三雕,只用了一个难以求证的谣言,便解决了许多麻烦。
萧毅瑾冷哼了一声,伸手捏住陆成泽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幽深的黑眸注视着陆成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往后不许再离开朕,纵使朕不在你身边也要时刻想着朕,你是属于朕一个人的!”
“对。”陆成泽浅色的眸子绽放出点点光华,他眼眸中带着笑意,低声道:“微臣是陛下的,微臣从今以后不会再离开陛下。”
“那你要说到做到。”
“绝不反悔……”
萧毅瑾说,一生一世只他一人。
他可以不要子嗣,过继旁人的血脉当成继承人,让陆成泽相信他说过的所有诺言字字是真,没有半点虚假。
面对如此情真,陆成泽怎么舍得再让他难过。
他依偎在萧毅瑾的怀中,慢慢的闭上眼睛,鼻息间全都是萧毅瑾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
刀山火海也好、十八层地狱也罢,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他愿用一生来偿还萧毅瑾对他的心意。
不离开了……
再也不离开了!
这三年的相思之苦,不仅仅是折磨了萧毅瑾,陆成泽也是一样。
他们本来就比寻常夫妻少了二十年,如今有错过了三年,何苦再互相折磨。
余下来的时光,陆成泽一刻也不想再离开萧毅瑾。
皇宫是牢笼,困住了萧毅瑾与陆成泽。
但只要与之相守,却也甘愿画地为牢……
……
夕阳西下,如咸蛋黄一般橙红色的夕阳从地平线消失,连带着漫天的霞光也逐渐被夜色浸透。
囚凤台庭院旁的紫竹林被风吹动‘哗哗’作响,一旁白玉假山下的珊瑚树上挂着的宝石也在风中摇晃着互相撞击发出‘当当当’清脆声响。
院落中的两个人相依在一起,被月光照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整体,好似凝结成一个永恒。
就如他们此刻心中所想那般,永永远远再不分离。
陆成泽飘荡了一生,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犹如一叶在大海中随风自横的小舟,恍若下一刻就会被风浪掀翻。
而萧毅瑾便是他可以停靠的彼岸,是这个世上独属于他的港湾,是唯有他一人可以停靠的落锚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