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忙说不是,又见付景轩面色赤红,却是发烧的样子,不敢再多耽误,急急地跑去抓药。
此时,内宅算上陶先知只有五个人,陶少爷抬手贴了贴付景轩额头,烫得手背生疼,赶忙把手撤回来,“算了算了,我还是去给你找个大夫瞧瞧吧。”说完又叮嘱三宝好生伺候,转身几步跨出了院门。
付景轩虚弱地跟他道了声谢,由三宝搀扶着回到了房间。
院中无人,便显得清净不少。
半晌,一阵木轮滚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宝不知去了哪里,房中只剩付景轩一人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方泽生眉目冷淡,不似有半点忧心,哑叔把他推到床边,抬手摸了摸付景轩的额头,确实烫的吓人,忙比划道:怕是真的病重了,要赶紧吃药才行。
方泽生皱了皱眉,见床头放着一盆用过的温水,吩咐哑叔换一盆新的过来,独自坐在床边道:“起来吧。”
付景轩躺在床上没动,半晌竟然还咳了两声,皱着眉头痛苦低喃,双手也抖的厉害。
方泽生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像假装,平静的眼中立刻生起波澜,急忙转着轮椅又靠近床边一些,听他喃喃道了一声“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方泽生一阵恍惚,付景轩只在儿时这么叫过几次。那时年纪还小,只道方泽生比他大了半岁,便哥哥长哥哥短的随便乱叫,方泽生十分受用,他本就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有付景轩这样喊他,他便开心应着,只是后来长大了,纯粹的心思有了些许变化,便不想再与他兄弟相称了。
付景轩一声声叫得急切,似乎有话想要对他说。
方泽生尽可能向前倾了倾身,轻轻抚着他滚烫的脸颊,沉默良久,才温柔且低沉地唤了声,“轩儿。”
付景轩像是听到回响,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窗外挂着的鸟笼偶尔传来几声婉转的啁鸣,一双才从花鸟市提回来的金丝雀鸟扒着四颗绿豆小眼,顺着花格窗棂往屋里偷偷看去。
付景轩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上扬,方泽生惊觉不妙,面上一红,本想抽手离开,却被付景轩紧紧攥住了衣角,一动也不能动了。
第17章
两人就这么一躺一坐,僵持许久。
直到付景轩睁开一只眼睛,方泽生才慌张地收回了手,坐正在轮椅上,不再看他。
付二爷见好就收,拿出被子里藏着的一个银质的水瓶扔到一旁,与方泽生说起了正事,“你可有什么周全的计划?”
方泽生说:“没有,我只是一直在等她入茶市的这个契机。”
付景轩点了点头,已然猜到了一些。他那日与方泽生的棋局,不过是猜测方泽生如今这幅样子属隐忍多年,并未真的放弃方家的家业,诈他一番。
谁想诈了个九成九,不仅套出了他的意图,还顺带把自己也给饶了进去。
“那现在有什么打算?”付景轩心情不错地靠在床上,见方泽生终于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