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犹豫不决。
不见这人时,还可不慌乱。
见了这人后便舍不得再放手。
人心难自控,方泽生自知该决绝一些给个回应,却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心中所想,控不了那颗真心。
就像大道理摆在明面上,懂是一回事,往不往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他身无残疾,自不会拖延至此,而今却不能再耽搁了,能与他再次相见,做几日夫妻已算上天垂怜,又怎能拖着一双废腿,毁了他一生呢?
方泽生阖了阖眼,刚要同付景轩说话,就听“咣当”一声巨响从邻桌传来
“我让你胡说八道!今日我便要打死你这碎嘴的畜生!”
大厅中一阵慌乱,不少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醉酒大汉掀翻酒桌,举着一把长凳,正要往一个绿袍公子的身上砸,那公子身形偏瘦,系个发冠竟也是绿色的,“我怎就碎嘴!本就是你家娘子与西街卖豆腐的王平幽会!我好心点你,你怎么看不清!?”
醉汉双目赤红,举着长凳左右乱挥:“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娘子贤良淑德!买块豆腐被你造谣至此?你让她日后如何见人!”
“你光想着她如何见人,怎不想想你还整日被人笑话带了绿帽子!诶诶诶你还真砸啊!”绿油油公子为了躲避醉汉的攻击,围着各桌来回乱窜,醉汉气红了眼,根本不管路人与否,毁了不少的餐具,他该是喝了闷酒,醉得不轻,举着那把长凳来回晃荡,不稍片刻便花了眼,迷迷瞪瞪地站在大厅转了一圈,瞥见一抹亮色就冲了过去。
付景轩没能等到方泽生的回应,听到声音本想看看热闹,还没扭头,就觉手腕一紧,眼前一黑,下一刻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腔涌入一股淡淡药香。
方泽生拽着他的手将他牢牢地护在身底,背部朝上,狠狠挨了一平凳,问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