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愿意,也没拦着。”胡云杉似是对他哥哥有诸多不满,忘了道歉的话茬,皱着眉说:“他那人最是爱讲道理,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却比我爹活着的时候还要唠叨。”
付景轩笑道:“他那人尽得你爹真传,无论是茶技还是过谨慎的行事作风,都是青出于蓝。”
胡云杉说:“你倒是很了解他,品茗大会我就瞧出你们关系很好。”
“还好,这些年走动的少了。”
“倒不在走动多少,儿时的情谊本就深刻,我在胡宅还看到了很多你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他全都留着,满满一大盒子。”
付景轩笑道:“他向来爱惜旁人送的东西,留存至今不足为奇。”
“这个确实,我爹送他的,那位陶少爷送他的,他都留着。”胡云杉跟付景轩聊了几句,本想和方泽生说话,却不知道方大当家从哪句话开始走神了,板着一张俊脸,一下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青菜。
饭菜撤席,方泽生回到书房忙了起来,除了先前制茶的茶工要找回来,方家现有的还在营生的铺面也要一一列出来。
付景轩跟着忙了一会,回屋洗了洗脸,打着哈欠折回来让方泽生休息。
方泽生面无表情地摇头,继续提笔写字。
他今晚只字未发,付景轩还当他为茶事发愁,陪他整理半天,发现也没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冯太守那边不太好办。不过如今朝堂对于地方官员监管甚严,方家又送了那么一大批的茶品入库采买司,待八月十七之后是封是赏不得而知,冯太守为人精明,自然不会做出挥刀灭口的事情,加之与王秀禾多年买卖的一摞账本还在方家,若不想闹得太过难看,怕也是要好商好量的过来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