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生没出声,静静等他说完,问道:“当年王氏想要给你一间铺面作为报酬,你为何没要?”
马泷说:“那是东家的铺面,若是给也是东家给我,她一个姓王的凭甚做东家的主?我只是受了她的胁迫无力反抗,却并不屑与她为伍。”
“所以你宁愿放弃掌柜,去做了船工?”
马泷忙说:“即便做了船工,压饼的手艺也不曾落下。”
方泽生道:“请起罢。”
“东家......”
“代我向你父亲问好。若他还能回来指点一二,也跟你一并回来罢。”
临近傍晚,院子里面的茶工渐渐散去。
付景轩坐在主屋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几朵开败的桂花落入荷塘。
方泽生坐在轮椅上与他并排,怕他着凉,吩咐哑叔拿来一个蒲团,让他垫在身底下。
付景轩接过垫着,嘴上嘀咕:“又不是小童。”
方泽生说:“只有小童怕凉?”
付景轩瞥他:“小童体弱,我如今身强体健不怕这些。”
“身强体健也是肉体凡胎。”
“肉体凡胎也无需过于精细。”
方泽生不认同,“凡事还是要多注意些,你儿时没少伤寒,难受的事情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