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不知该怎么说,他才是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他只是没法将当年那个开朗爱笑、无所不能的小郎君,和眼前的这位阴晴不定的皇太子殿下联系在一起。在谢徽禛面前,他一直恪守礼仪尊卑,不敢逾矩半步,更不敢细想谢徽禛的那些不伦心思,谢徽禛回来了,可当年的那个人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萧砚宁:“臣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谢徽禛没叫他再说下去,“吃东西吧。”
谢徽禛命人给自己倒了酒,但没让萧砚宁喝,这酒烈得很,萧砚宁如今即便不是一口醉,怕也好不了太多。
见谢徽禛一直在喝酒,萧砚宁犹豫之后还是解释了一句:“小时候的事情,臣也一直记着,殿下说的这些,臣都没忘。”
谢徽禛目光落向他,萧砚宁垂了眼,不好意思道:“真的,殿下说有一日会来找臣,臣记着的。”
谢徽禛看着他,眼里浮沉着难以辨明的情绪。
萧砚宁不敢回视他,干脆也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道:“臣陪殿下一块喝吧。”
谢徽禛:“不怕又醉了?”
萧砚宁坚持:“只喝一杯,醉不了。”
边喝酒边吃菜,谢徽禛又提了几桩年少时的趣事,说到他们一块看志怪话本,萧砚宁吓得夜里睡不着觉又不敢说,他半夜翻墙进来,萧砚宁明明高兴还故作正经,睡觉时却捉着他的手不肯放,谢徽禛弯起唇角:“世子从小便这样,假正经,不过小时候不如现在会装,但一样不经逗。”
萧砚宁愈发羞窘,拱手与谢徽禛讨饶:“殿下莫要笑臣了。”
他的脸上浮着红晕,也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因为别的。
谢徽禛笑道:“世子还是小时候可爱些,至少不会总和孤说那些疏远客套的话。”
萧砚宁又抿了口酒,无言以对。
用过晚膳,谢徽禛留他下来陪自己喝茶。
萧砚宁仍是有了醉意,被谢徽禛握住手时慢了一瞬才回神,抬眼撞进谢徽禛的黑眸里,心尖一颤,手中茶盏翻下,热水浇了一身。
谢徽禛的衣摆上也溅上了不少。
萧砚宁瞬间醒神,慌乱起身帮他擦拭,嘴上请着罪,谢徽禛伸手一勾,扯下了他的腰带。
腰带自掌心滑过,谢徽禛捏在手中轻轻摩挲片刻,看向面前神情愈发惊慌的萧砚宁。
“你过来。”
萧砚宁咬牙跪到地上。
谢徽禛抚上他的脸,萧砚宁眼睫颤动,绷紧了身体。
“跪什么?”谢徽禛低声问。
萧砚宁:“臣有罪……”
谢徽禛:“孤方才就说了,恕你无罪便是。”
束发带也被谢徽禛扯落,长发落肩,萧砚宁闭起眼,一动不敢再动。
他被谢徽禛抱了起来。
内殿的床帐曳地,谢徽禛手指勾卷着萧砚宁的发梢,在鼻尖轻嗅。
萧砚宁轻颤,谢徽禛的气息落近,在他耳边低喃:“与你分开后我被接回京中,住在北海的别宫里,那几年时局动乱、诸子夺嫡,之后逆王谋反、先帝病重,我怕牵连你才一直没去找你,直到当今陛下登基,立我为储,我想去找你,你却已去了江南外祖家,好不容易将你盼回来,你又将娶别人,你说,我能怎么办?”
萧砚宁哑声道:“殿下,臣无此意……”
谢徽禛:“你无此意,你只是将我当做儿时的玩伴,你终究还是要娶妻生子,走回正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