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说辞是先前谢徽禛交代给他的,即便是对徐家人,查找铁矿之事也不便明着说,免得不慎走漏风声。
“原来如此,”徐长青了然道,“我来此是趁着年节之前过来拜访一位同窗,也不曾想会碰上了砚宁你,倒是巧了,前几日祖母还念叨着你,这回你回去家里过年,她老人家一准高兴,正巧我还要在这里多待几日,要不等过几日你随我一同回去吧?”
听到“砚宁”二字从徐长青嘴里出来,谢徽禛微不可察地蹙眉。
面前这位徐家表兄年不及弱冠,样貌斯文俊秀,听闻学识也好,小小年纪就已过了乡试,家里有意压了一压,才叫他要等到后年才进京参加下一科的会试,前途应是无可限量。先前谢徽禛曾想过这样的人或许可以收为己用,但如今真正见了人,他却打消了心思,若要说原因,大约是这人看萧砚宁的眼神叫他不痛快罢。
萧砚宁尚在犹豫是否要应下,谢徽禛搁下茶盏,冷淡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砚宁晚几日再去,免得他与你同行被人瞧见,猜出孤的身份。”
谢徽禛这么说了,萧砚宁便也道:“表兄你的事情办完便先回去吧,年前我自会去苍州看望外祖母。”
如此徐长青自然说不得什么,他看着萧砚宁道:“若是天冷路不好走,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
萧砚宁点头:“多谢表兄。”
之后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有谢徽禛在,闲聊家常也不合适,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只喝了半盏茶,谢徽禛提醒萧砚宁:“走吧,我们回去了。”
他说完先站起身,提步离开,萧砚宁赶紧跟上。
徐长青陪同他们一块下楼,恭恭敬敬地将谢徽禛送上车,再要与萧砚宁告别,车中谢徽禛喊了一声:“砚宁,上来。”
萧砚宁来不及跟徐长青多说,上了车去。
谢徽禛的车驾很快走远,徐长青垂首静默片刻,抬眼望向前方街头马车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