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仿佛早知如此,以谢徽禛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不稀奇。
萧衍绩回神也迅速镇定下来,当下起身,命人去叫家中老少随他一齐出去迎驾,只叮嘱萧砚宁留下。
在礼乐鞭炮声中,谢徽禛停马在萧府正门外,他穿着同样喜庆的礼服,满脸意气风发自马上跳下。萧家人行大礼,谢徽禛上前一步,亲手搀扶起萧衍绩,笑容满面,免了他们的礼。
再一齐进门,走进正院,谢徽禛一眼看到萧砚宁,他就站在廊下,也是神采奕奕,面有赧然。
谢徽禛大步过去,牵住了萧砚宁一只手,相视一笑。
与萧家夫妇行过礼,再携手出门。
萧衍绩亲自将他们送出府,没有花轿,并排等在外头的是两匹高头大马。萧家人暗自感激着谢徽禛的体贴,萧砚宁毕竟是男子,能与殿下一齐骑马进宫,最好不过。
萧砚宁随谢徽禛一同翻身上马,辞别萧家人,在一直未间断的礼乐鞭炮声中启行,往皇宫去。
晚霞似锦,正是最好的时辰。
入宫之后,先册封,再行婚礼。
一项一项仪式折腾到夜沉时分,才告结束。
喝过合卺酒,殿中内官尽数退下,只余他二人,并肩盘腿坐于喜榻上。
上一回,似乎也是这样。
萧砚宁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忆起前一次他与谢徽禛的婚礼,那时谢徽禛还是乐平公主,他奉皇命尚主,内心既期待又忐忑,小心谨慎、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纰漏,洞房之夜的经历却实在算不上愉快。
谢徽禛目光落向地上他们靠近的影子,低低笑了一声。
萧砚宁神色微动:“少爷笑什么?”
谢徽禛目光转向他:“你还叫我少爷啊?”
“……那不然呢?”萧砚宁不确定地问。
谢徽禛道:“就算不叫夫君,也叫句好哥哥吧。”
萧砚宁拧眉,哪一个他都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