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怎么说?”
“娘娘的意思是,”李沅亭看了下四周,小声道:“先下手为强。”
“你疯了?太子若是死了,我们霍家怎么办?”
“太子若是不死,迟早会查到我和贵妃娘娘身上,谋害当朝太子,你觉得我要被五马分尸几回才够抵罪?”
“亭儿!”
“我不管,事已至此,我没有办法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亲弟弟,霍时修,是他一手酿造今天的局面,他把我们都搅到一起去了。”
李沅亭话刚说完,就听见前厅一阵吵闹,唤来仆役,问怎么回事。
“老爷三月前让人去西域请的名医终于到了,那位名医嗓门大,现在正在前厅讨论太子殿下的病因病况,所以有些吵闹。”
李沅亭脸色大变,先让仆役下去,随后便拉住了霍蕲的胳膊,“相公,你听见没有,太师请了名医去治太子的病,若是太子真的平复如故,逸王殿下该怎么办?贵妃娘娘该怎么办?她与皇后结仇多年,若是当不上太后,今后只能惨死宫中了。”
“亭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是太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李沅亭抓住霍蕲的手,期待又求助地问:“你要不要帮我?你要不要站在我这边?”
这个问题被问了太多遍,再回答以后没有任何意义。
霍蕲闭上眼,内心翻涌不止,最后他在李沅亭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他说:“亭儿,若是下地狱——”
“有我陪着你。”李沅亭说。
前厅。
“老爷,时修去东宫的事,您已经知道了?”霍夫人脸露喜色地走上来,“您看,时修他还是向着我们的。”
霍太师喝了一口茶,热气被冷风吹散,“向着我们?是你天真还是他天真?”
“那他为什么要提醒太子试毒?”
“他有他的谋算,我一时也看不清,你儿子现在很了不得,一步步都机关算尽,把所有人都拉进他的网里。”
“怎么说?”
“你知道他离开东宫之后又去了哪里?”
霍夫人摇头。
“林贤清当年的住处。”
霍夫人大惊,“什么?林贤清?当年受齐王指使来弹劾您的那个言官?时修去哪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掌握了什么证据,不过林贤清的事情就算被他翻出来,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当年诛九族的命令是皇上的授意,我无需为此担责,即使霍时修拿出当年我给林贤清无端定罪的证据,到了皇上那儿,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老爷何出此言?”
“迫害忠良,扰乱朝纲,这些罪状皇上不关心也不在乎,皇上在乎的是贪官污吏,在乎的是有没有人贪了朝廷的钱,他的钱,林贤清的罪状里没有这一条。”
“时修会不会不知道这层缘由,所以急冲冲地跑去林贤清住处那儿找证据。”
“我觉得他知道,”霍太师冷眼望着不远处的花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重新翻出林贤清的案子,可能不仅仅是针对我,也是想针对齐王。”
“齐王?”
“我原以为他只是想扳倒我投靠齐王,没想到他貌似也不想让齐王登上皇位,他到底想做什么?”
“老爷,时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