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海严禁外出。
虽说严禁,但其实管得不那么严,因为九成九的人闯不出海门大阵,想走也走不了。
江烛破阵的本事不如江白昼,连江白昼至今都不能强行破开海门,她就更不可能了。当初她出海,走的是海眼。
所谓海眼,即海门大阵布下之时留出的特殊通道。这是一条求生之路,为的是,假如有朝一日无尽海需要向外界求助,能有路可走,不至于被己方困死。
否则海门大阵是活阵,几乎活成了一尊有喜有怒的守门神,无人可冒犯。
江烛因是大长老之女,又为祭司候选之人,得知海眼路线,这才有机会出海去。
她一出事,神殿便将路线更改,海眼成为更高的机密,非大祭司不能得知了。
换而言之,现在只有江白昼一人掌握海眼路线图。
六年前他第一回 出海是不知天高地厚,硬闯海门阵,险些丧命之际慈悲的大阵偏爱于他,网开一面。
第二回 他便学乖了,规规矩矩走的海眼。
这些年来,江烛是第一个出海的人。
她若能得知无尽海其他人无法得知的信息,八成是借出过海的优势。
真相不在无尽海,而在外面,但又与无尽海密切相关,令她惊慌失措——
江白昼有点怔然。
龙荧看出他的动摇,在一旁劝道:“哥哥,你爹称它为‘天机’,想必是无比惊人的大事,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
怎么可能不好奇?江白昼的好奇心比谁都重。
但本能告诉他,似乎不该深究,否则将引起大乱,不然他娘为什么拼命瞒着,至死也不肯透露半句?他甚至怀疑,她之所以杀掉公孙殊又自杀,就是因为担心活人瞒不住,死人才嘴严。
可惜死人的嘴也没那么严,公孙殊将遗笔留给了儿子。
或许这是天意。
江白昼不愿做缩头躲避的鸵鸟,自古以来好纸包不住坏火,若有危难,无尽海迟早要坦然面对,早发现早做应对总比事到临头毫无准备的好。他应该在海外一探究竟。
龙荧见势浇油:“我想去北骁王的遗迹探查一番,哥哥陪我一同去吧!那里也许有对你有利的线索。”
“嗯。”江白昼想了想,答应了,“我也正有此意。”
“那你暂时不走了?”龙荧雀跃至极,还强自按捺,故作冷静地牵起江白昼的手,轻轻地吻了吻他的手指。动作亲昵而温吞,龙荧嗅着江白昼皮肤上独有的气息,忽然感到饥饿。
是由灵魂震颤引起的渴望得不到满足而生出的饥饿感,他对江白昼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想吃了他。
龙荧管不住自己,吻变成了舔,继而更深。他含住江白昼的手指,用牙齿细细啮着往下吞。
江白昼被啮得从指尖开始发痒,痒意传遍半边身子。龙荧顺势将他抵在树干上,手掌插进头发里,牢牢地固定住他,放过手指吻上了他的唇。
“唔……你怎么随时随地要……”
“都怪哥哥勾引我。”
“我哪有?”
“我们讲着正经事,你偏用这么好看的眼睛盯我,不是勾引是什么?”
“……”